避開官軍的兵鋒,轉至外線襲擾官軍後路,讓官軍因為後勤不濟而退兵。分路進攻則必須保證每路的兵力不少於賊軍,幾次進剿的失利,賊軍強悍的戰鬥力和飄忽不定的機動力留給官軍的記憶是可怖的,至少要與其兵力相等,否則就有被吃掉一路的危險。
單論兵力,袁世凱是足夠的,他的武衛右軍已經擴張至二萬五千人以上了,但部隊老兵太少了,骨幹在連續的三次進剿中損失慘重,現在還有上千人被賊軍羈押著呢。還算知兵的袁世凱深知,如果不經大力整頓,以現在的部隊去進剿賊軍,無疑是給對方送禮。
所以,袁世凱在四五兩月中,大力購買軍械,讓從曹州返回濟南的馮國璋整訓並編組部隊,為下一次一勞永逸地解決魯南匪患做最充分的準備。
進入六月。焦急地關注部隊整訓的袁世凱發現,他至少還需要一個半月才能做好進攻的準備。而主持軍事訓練的馮國璋則認為,最好是放在秋收之後再出兵,秋糧收割之後,龍謙部隱蔽活動的空間變小了,那時更有利些。對於這個提議,袁世凱部將王佔元等都深表贊同。
現在還有一個必須面對的問題,那就是王士珍及被俘的上千jing銳。根據王士珍的信,可以斷定這些被俘官兵都活著,並未被屠殺。甚至沒有受到特別的虐待。那麼。就要考慮怎麼把這些官兵弄回來了。假如有這千餘熟悉地形,與賊軍交過手的官兵回來,仗會好打得多。
另外,王士珍不能不管。如果就此放棄王士珍。會嚴重損傷高階軍官計程車氣。甚至讓這個初步形成的“小站團體”土崩瓦解。這是袁世凱必須考慮的。可是。一旦重新進攻,特別是在官軍戰場得勢的情況下,賊軍會不會惱羞成怒加害於他們呢?為此。袁世凱召集了幾個心腹商議這個問題。
如何將王士珍要回來,馮國璋提了一個建議,說好像賊人有過用銀子贖人的提議,要不咱們花一筆錢,將聘卿和被俘的軍官們贖回來吧。等咱們滅了那幫狗ri的,銀子也罷,地盤也好,還不都是咱們的?
前段時間因原配妻子重病一直告假休息的段祺瑞反對和談,堅持武力堅決。五月底,段祺瑞髮妻病逝於濟南,料理了後事的段祺瑞參加了這次小範圍的會商,他認為,既然匪軍現在不敢加害王士珍及被俘官兵,那就是他們怕咱們。不必顧慮聘卿的安危,越是加以武力,聘卿就越安全。如果我們示弱於敵,反而是害了聘卿。
袁世凱默然,他實際上預設了馮國璋的提議。這個有些屈辱的法子實際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法子了。事後,袁世凱將此事交給了徐世昌,徐世昌寫了一封信,儘量寫的不卑不亢,派唐紹儀為特使,秘密去了鄭家莊,將此信交給了龍謙。
唐紹儀是從濟南、曲阜、兗州、鄒縣進入“匪區”的。龍謙熱情接待了唐紹儀。令唐紹儀奇怪的是,龍謙似乎認識自己,竟然一見面便叫出自己的表字,這令他十分奇怪,“龍先生,你認識我?”
“少川先生大才槃槃,名滿天下,龍某早有耳聞。”龍謙哈哈笑著說。
唐紹儀納悶之極,無論如何,他算不上名滿天下,現在不過是袁世凱的文案而已,便是武衛右軍的將領們,也沒幾個真正尊敬自己的。至於大才槃槃,他倒是有幾分自負,龍謙這樣奉承,令他深為感動。
喜歡聽奉承話是人xing的弱點之一,唐紹儀不能例外。
唐紹儀總算見到了這個令袁世凱和徐世昌頭疼不已的響馬頭子:五官透著剽悍的神se,身材高大魁梧,沒有留辮子,卻用一根細細的黑se布條扎住了頭髮。
“唐某奉撫臺袁大人之命來此﹍﹍”
龍謙打斷了唐紹儀的話,“少川先生鞍馬勞頓,今ri就不談正事了。先吃飯,休息,明ri龍某再聆聽教誨。請。”
唐紹儀無奈,只能客隨主便。吃了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飯,龍謙領到一間乾淨的客房休息。抓住機會,遞上了徐世昌的手書,說了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政治經驗而言,唐紹儀此時還是剛出道的雛兒,總是急著想將事情辦成。
龍謙沒有拆信,“既然你惦記王先生,也好。明ri早飯後,我安排你先見聘卿先生。你們先談。如果想見被俘的其他人,也可以。正好龍某明ri還有些急辦的瑣事,咱們明晚再談這個?”他揚揚捏在手裡的信封。
這一晚,情商一向很高的唐紹儀睡的十分安穩。但蒙山軍高層卻開了半宿的會,商議袁世凱的條件。
徐世昌的信中,還是放不下面子,官軍因為不願意塗炭生靈,所以才派唐紹儀為特使前來,要求蒙山軍釋放王士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