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人倫情誼。我要去北京向大帥述職,你就跟我去吧。”
方聲濤不再拒絕。於是跟了藍心治動身北上。到得北京已是年關了,他直接被帶至西苑。
“小弟!一別數年。想殺為兄了!”方聲遠迎出門來。“這一路還算順利吧?”
方聲濤已經有七八年未見這個名震華夏的堂兄了。唇上留了兩撇精心修剪過的小鬍子。穿了件深灰色的棉袍,還戴了一副琺琅框的眼鏡,多了幾分成熟穩重以及上位者的威嚴。
“恭喜兄長了。”方聲濤輕聲道。“還算好,路上很平靜。”
“小弟快請進來。看看愚兄的新房佈置的如何?”方聲遠一把拽了堂兄,將其引入自己的新房。
在方聲濤看來,這位深受龍謙信重的堂兄的新房太過簡陋了,甚至傢俱都是舊的,除了粉刷一新的牆壁和窗子上新換的玻璃,看不出新房的應有的氣氛。
“你這洞房也過於簡樸了些”
“大帥深恨奢靡,我不能壞了大帥勤儉易俗的美意。再說,這些年一個人奔波,習慣了簡單,這已經很好了,你別看這些傢俱舊了,都是皇家之物呢”
想不到龍謙竟有勤儉的美德,方聲濤問道,“不知是哪家姑娘有此福氣?”
“說來話長。愚兄聽說你在昆明,心裡很是擔心哪。好在吉人自有天相,讓我兄弟得以重逢於京師,你來了,我真是高興。”
“多謝兄長援手。”這是誠心話,若不是有方聲遠的面子,蒙山軍不會對他那麼客氣。
“聽藍師長講,你不願站過來。小弟,愚兄一直追求的反清復漢大業已成,一個文明、進步、開創歷史的中華共和國即將誕生,難道這不是小弟多年奮鬥的目標嗎?何不放下與蒙山軍的紛爭,共同為新中國的建設出力?”
“人各有志,你就不必勸我了。若不是你以兄弟之情相召,我是不會來的”
方聲遠微微一笑,“那好,咱們不談公務,只敘兄弟之情。當初愚兄多蒙叔父叔母看顧,這份恩情,愚兄牢記心中,不敢忘懷。如今愚兄娶妻成家,而我父母見背太早,若不是你來做我的靠山,我這婚事當真無趣的緊了”
提及當初,方聲濤亦覺動情,“如今你身為龍謙的政務首腦,位高權重,便是小弟不至,婚禮也會風光無比你來告我,女方是誰?婚期定在哪天?”
“那不同。”方聲遠正色道,“你來了,我就不孤單了。至於女方,正要告你”
新娘是濟南人,其父說起來也是讀者的熟人,山東大學教授倫理學的趙慕春教授。這根紅線是陳超牽的,因為後期主管山東財政,山東大學的撥款總是找他,一來二去陳超便與山東大學的很多人熟悉了。而身邊這個方聲遠年紀不算小了,仍是孑然一身。陳超慮及方聲遠眼界頗高,所以便存了為他選一個女學生為妻的念頭。山東大學是最早招錄女生的大學,為此許文夫專門開設了女子學院,以便平息物議。當陳超與學校主管財務的燕副校長說起此事時,那位極為人情世故的燕副校長笑著說,越之先生說著了,我還真有一個好人物,與方先生真是般配呢。
這個女子,就是趙慕春教授的女兒趙陶。昔年留學美國,遵父命回國,出任了女子學院的教習,教授英文。學問不必說了,容貌也極美,關鍵是年齡般配,此女當時已經二十四歲,無論如何都算是老姑娘了。趙教授急的跳腳,總後悔當初允其出國求學,還嚴令女兒不得嫁洋人,這下好,耽擱了!燕副校長提親,趙慕春喜出望外,“只怕配不上方先生呀。”
“我看是天作之合。”於是向趙慕春索要了趙陶的玉照。給方聲遠看過後很是滿意。陳超找了機會,帶方聲遠去了趟山東大學,在燕副校長家用了午飯,“恰巧”趙慕春帶了趙陶去燕家,於是便結識了。事後趙教授問及女兒對方氏的觀感,趙陶方知父親竟然是帶她相親的!其時龍謙已率軍南下,方聲遠是留守山東第一人,位高權重,人又風流倜儻,更為難得的是竟然未曾婚配。趙陶聽了父親的話。爽快地說,我覺得蠻好,但人家怕是瞧不上我!
方聲遠回話說,求之不得。
於是這門親事便定了下來。是時是1909年春。未等方聲遠籌備娶親。戰事爆發。此事自然擱下了。誰也沒想到蒙山軍起兵後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兩個月工夫,便三線告捷。底定了神州萬里江山。方聲遠作為新朝文臣之首,赴京出任了位高權重的政務局長,眼看要拜相了。趙家未免擔心起來,陳超返魯,帶來了方聲遠給趙慕春的親筆信,因方聲遠父母早亡,婚事完全決定於自己。請求趙家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