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包括回國後一直隱居直到去年才出山當選省議員的哥哥劉揆一也曾說過,一個偉大的新時代真的到來了。
當年他們提著腦袋反清革命,不就是為了創立這樣一個國家嗎?誰敢說同盟會建立政權會比人家做的更好?
曾經的理想早已放棄,或者叫合流了。建國後即獲自由的劉道一從湘鄉副縣長做起,幾年內便做到了湖南水利廳長,幾乎一兩年就升一次官。去年經宋教仁提名又奉調入京,當了水利副部長,成為了“三品”京官。這個過程中,是國家發生的方方面面的變化促使他全力以赴為這個國家效力,他看到了政府的作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下決心從根本上治理水患的。位子升得高了,目光也就遠了,目前國家主要將力量投入到了對黃河(含支流)及淮河的整治上,水利部搞出一個雄偉的規劃,準備用8~10年的時間將黃河及淮河水患基本根除。
但問題很大。淮河沒有自己的入海口,幾乎每三年就發大水。黃河的懸河問題日益嚴重。根據專家們的分析,除了在下游加固河堤外,還開始在上游做文章,重點是甘、陝、晉三省,努力種草植樹,嚴控開荒,以減少泥沙洩入河道。這裡面有個故事,上面出了個題目,黃河在中國歷史上究竟是亂世鬧事還是治世鬧事?初聽之下簡直是開玩笑,自然是亂世出問題嘛,國家陷入內亂或者外患,哪有精力去整治黃河呢?但有人認真查閱了史料,得出的結論大吃一驚,竟然是亂世安瀾,治世出事。這是什麼緣故?難道老天爺真的通靈不成?最後的研究結果就出在上游,每當治世到來,人口膨脹,陝甘晉墾荒日多,導致了水土流失,問題就來了。於是下決心從根源抓起,徹底治理這條令歷代都頭痛不已的大河。
根據龍謙的提議,他們沒有去西安,在渭南便下了車。當時是凌晨3點半,站臺上靜悄悄的,一下子跳下了十幾名荷槍實彈的軍人,令站長跟負責保衛專列的當地警局嚇了一跳。他們已經接到了通知,說今晚有一列專列過境,沒想到專列竟然停在了本站。自隴海路鄭州至西安段通車後,已經“接待”了好幾次專列了,都是過境,從來沒有停靠過本站
“我是總統辦公廳的,請立即打電話給渭南市長,請他速來車站。”邵衝拿出證件衝對迎上來的站長晃了晃,“將專列調入支線,不要影響交通。”
站長一疊聲地答應,立即和負責執勤的警察局副局長去打電話。等他們打完電話出來,在昏黃的電燈下看到眾人簇擁著一個大個子朝自己的辦公室走來。(未完待續。。)
第八節南轅北轍
渭南市長白本華在睡夢中被驚醒,因為對方一句總統辦公廳的自報家門,心頭那點窩火立即煙消雲散,“是,是,我立即到。”
匆匆忙忙叫來司機,乘車趕到火車站,東方的天際已經顯出魚肚白。
進入站長值班室,白本華立即找到了“正主兒”,那個下巴刮的鐵青的黑臉大漢,但他卻不知是誰。從坐的位子看,那個留了長髯的年長者和另外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官員都是這個黑臉大漢的下屬。
來的路上,他一直琢磨著是中樞那位大員過來視察災情,民政部來過了,國會的人也來過了,或許是政務院的首長,根本沒想到總統親臨,即便有總統辦公廳的電話在前,他還是濾掉了總統的可能性,思維的誤區出在了渭南這個小地方,總統怎麼會來這兒?
看出他的迷茫,邵衝上前兩步,“是白本華市長?”
“是我。您是?”
“我姓邵,還不見過總統?”
白本華嚇了一跳,沒錯呀,正是龍大總統!那次他去省城辦事,恰逢中日終戰協定簽署,遊行的隊伍堵塞了大街,他看到過學生們抬著的總統畫像。
“卑職見過大總統。”白本華是經歷過滿清的人,雙膝一軟,幾乎要跪下去,猛然想起新朝是不興下跪禮的,最終給總統鞠了個大躬。
“這麼早叫醒你有些過分了,坐。”龍謙打量著眼前的官員。“你叫白本華?當市長几年了?建國前你在幹什麼?”
“回大總統的話。卑職白本華,前年七月擔任本市市長。建國前是陝西巡撫衙門一名小吏”白本華用濃重的陝音報告道。
“不要緊張。之前做什麼沒有關係。這兩位想必你也不認識,交通部長端方,水利部副部長劉道一。說起來端方部長還當過前清陸軍部尚書呢。現在大家不是坐在一條船上了?白市長,渭南災情嚴重,中樞極為惦念,你能不能扼要報告一下救災的情況?”
“是,”白本華壓下心頭的震驚,梳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