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誠實還是搖了搖頭,道:“那也不行啊,江對岸都是兵,就要開戰了,去了就別想回來了。”
莫啟哲這個氣啊,他以前行騙,這種瞻前顧後的人見得多了,平常自然有辦法讓他點頭,可現在哪有時間浪費在他身上。莫啟哲道:“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你想,我給你的錢足夠你活一輩子了,不擔風險,哪能賺大錢,對吧!”
杜誠實還是搖頭,不答應。莫啟哲大怒,這股怒氣再也忍不住了,自己那點兒有限的耐心早被這傢伙給磨光了。軟語相求不成,那可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你當我真是正人君子嗎!
莫啟哲一隻手猛地抓住了杜誠實的衣領,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罵道:“他媽的,給你臉你不要臉。我看你別叫杜誠實了,還是叫杜搖頭的好。你送不送老子過江,再不答應,老子掐死你!”
杜老實在旁忙上前幫助哥哥,他猛見這位隨和的“帥哥”發怒,嚇了一跳。莫啟哲飛起一腳把杜老實踢開,救命之恩以後再報吧!現在回到軍中要緊。
杜誠實拼命掙扎,想要逃離莫啟哲的掌握,可在這個時候,莫啟哲怎麼會放手呢。杜家兄弟都是老實的漁民,幾時見過這麼兇狠的人,簡直和金兵一樣的霸道。他們可不知眼前這個人就是金兵,而且還是個大頭子。
杜老實本以為莫啟哲也是個受了當兵的欺負的平民百姓,所以問都沒問就好心地救了他和他受傷的“老婆”,可誰能想到這個人一點知恩圖報的心腸都沒有。他在地上爬起來,叫道:“饒命啊,我哥哥不是不答應,可是這個時辰一過,就會有大潮的啊,過江還不是死路一條!”
莫啟哲怒道:“他媽的,什麼潮不潮的,敢騙老子,我”就在這時,只聽有人叫道:“你你這個壞蛋,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你還有沒有良心?”
莫啟哲向聲音來處看去,只見春風跌跌撞撞地向這裡跑來,他一愣,她怎麼來了?杜誠實趁莫啟哲一愣的功夫,掙脫了他的手,向自己弟弟跑去,莫啟哲也沒追,他只是看著春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這種忘恩負義的大丑事被當場抓住,就算他的臉皮厚度早已超過錢塘江的寬度,也難免會紅上一紅。
春風跑到他的跟前,斥責道:“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我本以為你只是油腔滑調而已,沒想到你這麼的狼心狗肺!”
莫啟哲被她罵得惱羞成怒,大聲道:“不錯,你說得對,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那又能怎麼樣!這種狗屁世道講仁義道德能活下來嗎,你別天真啦!我要是什麼君子,早就不知道死過他媽的多少回了!”
春風聽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知道再追究他為什麼恩將仇報,一點用處也沒有,她只好氣道:“你為什麼拋下我一個走,你你”
莫啟哲道:“我不是拋下你,你傷的這麼重,我是想讓你好好地休養一下,我回到臨安後就會派人來接你的。”
春風心裡忽有一股說不出的委屈,她哽咽著問道:“如果受傷的是你的那個老婆,你還會不會會不會拋下她不管?”
莫啟哲剛想回答,卻發現杜家兄弟正在往村子方向逃跑,他急道:“哎呀,他們要逃,可不能讓他們走了!”
剛想要追,春風一把抓住了他,“不許追,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說啊你說啊!”
別看春風受了傷,可她畢竟會武功,這一抓竟讓莫啟哲無法擺脫,他急道:“慢慢再說不遲,可別讓這兩人跑了!哎呀,我不是想真的殺了他們,我再混蛋也沒有這麼個混法的!”女孩子怎麼總是喜歡問到底誰重要的問題,這種關鍵時刻說這些幹嘛呀!簡直就是夾纏不清。
春風突然叫了一聲:“那是什麼?江上的是什麼?天啊,是我的船啊,我的人找來了!”她和莫啟哲面對面的站著,莫啟哲面對漁村方向,她的臉卻是對著江中。
莫啟哲聞言回頭觀看,他們現在的位置處於江海相接之處的陸地,錢塘江和大海是都可以看到的,江面雖然闊,但無障礙物,再加上明教的戰船好認得很,遠遠望去,還是被春風發現了。此時,明教的戰船正飛快地向臨安城方向駛去。
春風兩眼飽含淚水,道:“他們這是來找我的啊!他們不相信我死了,在海上找不到我,便返回來了。他們明知臨安危險重重,還是肯回來,真是有情有義,好漢子!”說到這兒,她轉過頭對著莫啟哲道:“哪象有的人,丟下我不管,沒良心!”
莫啟哲悻悻然地道:“好,他們有情有義,我無情無義,你去找他們吧!船給你了,我等我的手下來找我時再走。”他可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