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比武,你亂轉些什麼?把力氣留著和俺較量吧,免得力氣用光了,一動起手來三招不到便落荒而逃,讓俺既打得不過癮,贏得又不風光!”
罕德森勒住戰馬,用大刀一指這黑甲武士,笑道:“我縱馬繞圈是為了給你留時間自報姓名啊!我一入場,人人均知我為何人,可你呢,你又是誰?我好意留時間讓你自報姓名,你倒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場外驃騎兵一聽萬夫長調侃此人,無不哈哈大笑,跺腳鼓掌,大吹口哨。
這黑甲騎士見罕德森強詞奪理,把他滿場的撒歡兒炫耀說成是為了自己好,還把自己比喻成狗,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把手中兩柄黑漆漆的大鐵錘子相互對撞,火星四濺中,他道:“俺乃臨安第一武士,烏羽九頭鳥楚天霸的便是。什麼都桶都盆的官職俺也不希罕,俺來這裡是為了迎娶俺那未過門的娘子雅心小姐的,你這混帳不要誤了俺拜天地的吉時,快快滾一邊去!”
罕德森聽他把都統官位說成是都桶都盆,心中不滿,正要反唇相譏,卻又聽這九頭鳥道:“你說你一入場便人人知道你是誰,俺看也不見,俺也是臨安人,可俺怎麼從沒見過你?快快報上名來,俺錘下不砸無名之輩!”
罕德森聽他越說越難聽,冷笑一聲,也罵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個鳥人,什麼九頭鳥,我看是黑烏鴉才對!人家都說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可你這德性也配向雅心小姐求婚嗎?‘才’你是不可能有啦,我看你‘菜’還差不多,一臉的菜色,是一隻爛菜吃多了後被撐死,又被別人烤糊了的黑鳥兒!”
九頭鳥一聽罕德森罵得這麼難聽,心頭怒火升騰,也不問這人的姓名了,雙手揮舞大錘,催馬衝了上來,便要與罕德森決一死戰,渾忘了不許傷人的規矩。
罕德森豈是易與之輩,他身上的武藝可不是互相吹捧而來,什麼第一武士第二武士的,而是地地道道從戰場上廝殺得來,行伍出身的將軍會的不是花巧的招式,實戰中能用一招殺敵的人,是決不會用第二招的。
九頭鳥雙錘左右開弓,齊向罕德森頭部砸來,罕德森一見他使這招的力道之猛,立時放下心來,這人雖氣勢逼人,其實不過是一介莽夫而已,臨安第一武士之名多半是自吹之詞,要不就是在茶館中的一群閒人給他起的。
立馬場上,罕德森大刀交與左手,待九頭鳥雙錘快到面門之時,這才突然一低頭,俯身馬上,躲過了這招雙風貫耳。
九頭鳥力氣雖大可變招的速度卻極慢,這說明他實戰經驗較少,他眼見著罕德森低頭躲過了雙錘,可自己竟然無法反手撤招,雙錘“砰”的一聲大響,互撞在了一起。
他這招力道使得極大,幾乎把全身所有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本以為能砸罕德森一個腦漿迸裂,可萬沒想到罕德森輕易就躲了過去。他本要傷敵的雙錘由於互撞,雙手使出的力道互承,竟把兩手的虎口同時震破,罕德森的腦漿沒迸裂,反而變成了他雙手鮮血迸流。九頭鳥大叫一聲,雙錘撒手。
他受了傷,人家罕德森可是一點兒事都沒有,借兩馬交蹬之際,罕德森右手探出,抓住了九頭鳥腰間的系甲絲絛,烏錐馬向前衝,罕德森向後用力,“呼”的一下子便把九頭鳥扯下了馬鞍。單臂用力,揚聲吐氣,斷喝道:“既是鳥人,為何不飛?”右手高高舉起,把九頭鳥魁梧的身子舉到了半空,隨即手臂一沉,把他向地下扔去。
這真是九頭鳥鮮血與鼻涕齊飛,罕德森喝彩與掌聲共鳴,滿場的驚歎之中,九頭鳥跌落塵埃。這一摔之重,幾乎摔斷了楚天霸的脊樑,這只不會飛的鳥人倒在地上半晌也爬不起來。罕德森微笑著搖了搖頭,向場外的驃騎兵揮手示意,讓他們把楚天霸扶出去。
待場中被收拾乾淨後,罕德森舉刀叫道:“還有哪位英雄要上來和我爭那都統之職?請進場較量!”
場外驃騎軍將領自知不是罕德森這身經百戰的勇士之敵,所以也不進場挑戰,只是大聲喝彩,為他助威,而臨安城中那些本想上場爭位的人,見罕德森只一個招面就把威風凜凜,號稱臨安第一武士的楚天霸扔到地上爬不起來,心中都是驚駭。
宋國重文輕武,習武之風本就不盛,所謂武人其實大多數也都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哪如軍旅出身的驃騎軍那樣歷經兵戈殺伐,鮮血戰火的考驗。這些宋國武人平常也就在茶館中以嘴過招,用舌交戰,談論天下英雄排排名次還成,連動手打架的次數都不多,更別說今日場中真刀真槍的對決勝負了!
面對著罕德森的挑戰,場外諸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才有人說道:“這人為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