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點跟我商量一下,非得弄到今天這個地步,還被髮配到南疆去,這可如何是好啊?”陸炳替楊慎愁道。
楊慎卻一臉的無所謂的說道:“看你說的,去永昌而已又不是陰曹地府,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還能怎麼樣。不用在朝裡爭鬥了,沒事兒能吟詩作對讀書寫字豈不快哉,更何況我還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可不知道對於我們文官而言,能因為上諫而被皇帝打的人,可是賢臣的表現足以自豪萬分,即使被流放當地的百姓和讀書人也會對流放之人敬重的很呢。再說永昌又不是什麼壞地方,山清水秀四季如春,外加百姓富足夜不閉戶,乃是一個魚米之鄉,也是個民風淳樸的好地方,聽說還是個儒鄉呢。”
“屁,”陸炳說道:“你也就是在文獻上看過永昌吧,你難道不知道地方官員為了自己的高官厚祿,要進行必要的誇耀和吹噓嗎?你祖籍是四川,我記得沒錯吧?那你怎麼不就進去雲南看看呢?那裡的老百姓可不與咱漢人一樣,什麼讀書人不讀書人的,人家讀的可不是咱的四書五經,總之你去的時候還是多帶點書吧,否則只怕沒書可看。不過你說對了一點,你這是因為得罪了皇上而被髮配到那裡的,說不定倒也能受到百姓的擁護,因為那裡暴動不斷,向來不服從朝廷的管教,只要和朝廷對著幹的他們都喜歡。不過你也不想想,你去了就算是個魚米之鄉,你說當地官員面對皇帝的仇人,能給你好曰子過?”
“說的就好像你去過一樣。”楊慎說道,起身想要拿水來喝,卻牽動了屁股的傷口疼的叫了起來。
陸炳把水遞給楊慎然後說道:“當然去過,否則本來聖上欲把你發往西北的,我為啥找宦官進言讓你去雲南呢?其根本原因就是我去過雲南,在那裡咱有熟人,關係算不上鐵,但也算不錯,能給你適當的照顧。當然也不光是我說話的緣故,我現在說話也不好用了,主要是宦官和你們家的有仇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他們說因為西北邊疆有你父親的不少舊相識,去了你難免受到照顧,故而把你發配到雲南較好,而且雲南戰禍連連的,你作為漢人去了肯定不受當地民族待見,要受苦一番,故而聖上才下的這個決定。呵呵,用修兄,你怎麼呲牙咧嘴的,你這不是也怕疼嗎,打你的時候你可好漢的緊啊,一聲也不叫出來。”
“那是,跌什麼也不能跌面子不是?你快說快說,為啥不讓我去西北邊疆,文孚你是作何居心?你到底有啥熟人在南疆。”楊慎喝完了水把杯子還給陸炳,然後調笑道,雖然他不明所以,但陸炳說過他託宦官進言的事情,只不過他不想讓楊家知陸炳的情,故而說因為宦官和楊家有仇才進讒的。楊慎相信陸炳,並確定陸炳這個決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陸炳說道:“這還不簡單嗎,西北你父親認識的人多,皇帝認識的人更多,想要知道你的情況,或者再度整下你豈不是容易得很,就算是找個人偷偷把你殺了,也就只能當做普通的案子審一下,掛個無頭懸案也就算了了。雲南,尤其是滇南就不同了,那裡反抗一直很多,大多官員也不是皇上的人,而且和我那朋友倒有些來往,能夠形容的你每曰苦不堪言,從而保全住你。還有就是我剛才說過的,當地居民他們從骨子裡反對漢人的皇帝,加之自大明建國以來至今頻頻反抗,頻頻鎮壓,他們恨透了漢人的皇帝也恨透了漢人的官,凡是站在皇帝敵對面的都是朋友,雲南人就是這麼直爽,所以你一定會受到優待的。”
“你這朋友到底是幹什麼的,說得好像雲南官員他都認識一樣,這麼厲害的人物還與你相識,朝中也無能夠掌控滇南的人,你竟然認識那裡的掌管者,你這朋友到底是誰呢?快說快說,文孚你說話成天留個扣,這是要急死人的節奏啊。”楊慎道。
陸炳卻搖搖頭:“唯獨此事不能說,這事關我對另一個朋友的誠信問題,等到了那裡你自然就知道了,到時候我既不算違背兄弟的事情,也能讓你明白,何樂而不為呢?”陸炳當然不能說,那可是沈家的根據地,萬一風聲不慎洩露出去,朱厚熜再想明白了,那楊慎可算是徹底栽了。
楊慎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他知道陸炳講義氣,不願讓陸炳問難,故而如此。陸炳問道:“用修兄,你還沒說呢,為啥不提前告訴我你的行動?我也好幫你分析分析。”
“哈哈哈哈,光你們武人講義氣啊,我們文人也講義氣啊,我告訴你了,你豈不是左右為難,對你,對皇上,對我都是不好。罷了罷了,咱不提這事兒了,總之到了永昌去以後,還得勞煩你多照顧了。”楊慎笑著說道。
陸炳頓時明白了楊慎的用意,心中不禁有些感動:“用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