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今天要比武選武林盟主的事情。魏和聽後連連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陸炳現在摸不清周圍到底有幾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就是武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是朱厚熜發展起來的人。自己做什麼說不定朱厚熜都知道,這人雖然是一國之君但心眼頗小,自己若是不事無鉅細的彙報,他一定會認為自己是有所陰謀或者心中依然不順從於國朝天威。
陸炳好容易剛剛讓朱厚熜建立起來的信任和心安瞬間就會因為小事兒銷燬殆盡,自己本就不是武林中人。此又不牽扯大義的問題,為了這等事情幹期滿皇帝得罪了他,這可不值得。
陸炳衝著段清風使了個眼色,兩人朝著院外走去。走到跨院門口的時候,陸炳才衝院內依然安排人打水燒飯的楊飛燕喊道:“飛燕,我們去紅螺寺了,明天早上我當完值再回來。”
“你怎麼還去啊!”楊飛燕反應過來要去追的時候。已然為時晚矣,只能看著陸炳和段清風離開的身影越行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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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炳和段清風再次回到紅螺寺的時候,正殿之中已經有不少人了,五個宗師級人物的位置依然擺在那裡,上面空無一人。而剩下的那數十把椅子的高位上,除了紀聯洪一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坐在那裡以外,卻無一人來坐。
陸炳湊了過去,見到郭峰在哪兒撇著大嘴一臉鬱悶的模樣。便笑道:“郭峰你這是怎麼了,弄得和那個紀聯洪的表情如出一轍,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你問肖倀,他為啥不讓我坐在那兒,任由紀聯洪這個毛頭小子囂張,這傢伙簡直是目中無人啊!媽的,要不是肖倀攔著。我早收拾他了,”郭峰仰著脖子衝坐在位上的紀聯洪挑釁的叫嚷道,紀聯洪撇過頭去裝作沒聽到的模樣,根本不搭理郭峰。
陸炳不禁暗自苦笑。這些常人眼中所謂的高手怎麼都是這幅德行,夏大德屬於大智若愚的,這種還則罷了,也就不說了。紀聯洪看起來可能武學悟性很高,但是情商很低,壓根不會做人的那種。少林寺的粗野和尚悟法,說他腦子缺根筋這絕不是誣陷他。現如今雖不知道是怎麼弄的,但晁傷也瘋瘋癲癲的了,至於刀魔郭峰就從來沒正常過。練武練武,練到最後,竟然練得痴傻了,要麼傷害自己要麼到處結仇,那練這武功還有什麼意義。
肖倀此刻衝著陸炳和段清風抱了抱拳說道:“你看著郭峰怎麼不知好賴呢,你沒看原本坐在那裡的掌門觀主和家主都沒有坐在那裡嗎?我們就是想晾一下這個紀聯洪,讓他自取其辱,你非得咋呼著什麼他憑啥坐在那裡,你不能坐,這不是給他找了個事兒幹,反倒是有了臺階下了嗎。哎,我都不願說你,你這腦子越來越倒退了。”
繼而肖倀又說道:“說起紀聯洪,我原先曾見過這孩子一面,那時候他的性格還不這樣的。我記得我初次見他的時候,他的十全純陽功剛剛入門,一表人才謙遜有加,雖然對其他武功的悟性不是太高,但十全純陽功卻一學就會,天份格外的高。我記得當時我還說過,專而不雜,僅學純陽,天命註定,南無希望。學成神功,萬法歸宗,以一驅百,變化無窮。”
肖倀的這幾句話很簡單,這是告誡紀聯洪戒驕戒躁,要專心去學十全純陽功,只要學會了十全純陽功,就能駕馭任何其他武功。而紀聯洪自己的情況,也是如此,對其他功夫悟性極差比之尋常人還弱了許多,可對十全純陽功則是一點就透,這就是上天註定的。註定紀聯洪要練就即將失傳的十全純陽功,憑藉這開派祖師譚處端所傳下來的絕世武功,勢必可以重振南無派的聲望,讓這個已經落沒的全真教支派再次大放異彩顯亮於江湖。
正如肖倀所說的,一旦學成了十全純陽功,那麼別的武功就不用愁了,憑藉著十全純陽功的根基,其他武功也能融會貫通一學就會,只要其根用十全純陽功,任何武功只需記住身法,僅學其形就能熟練使出。
不管什麼門派,武學的路徑是相通的,可以舉一反三,一代宗師往往可以以一變百,平生雖只修行一種武功,卻能對別的武功看過一遍就能隨手使出,佛家稱這為心無物則有萬物,而道家則把這稱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大致就是肖倀的意思,按照這話來說,當時肖倀也的確對紀聯洪頗有好感,才故意以武學前輩的經驗道破天機。曾經他認為江湖上最有天賦,也是他最看重的兩個年輕人就是紀聯洪和段清風,而紀聯洪還在段清風之上。但現如今,肖倀卻極其厭惡這個少年,他變得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目中無人的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