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軍軍士迅速的把障礙物搬開。
當障礙物搬開之後,周軍也學著契丹人的戰法,以步兵盾為前隊,呈密集隊形向契丹人逼了過去,在步兵盾後面,隱藏著四架猛火油機。
周軍和契丹軍在城牆上交鋒以來,周軍一向以遠距離的強弩為殺傷武器,這次卻放棄強弩的優勢,主動近身肉搏,讓契丹軍士迷惑不解,當然,迷惑歸迷惑,契丹軍士也舉著刀槍瘋狂地衝了過來。
雙方軍士距離只有十來步之時,周軍舉盾軍士突然閃開,四架猛火油機就正對著衝過來的契丹軍士。這種能噴火的猛火油機是龍捷右廂軍的秘密武器,是混戰中極佳的殺人利器。
四條火龍把衝到身邊的契丹軍士全部點燃了,契丹軍士嚎叫著在城牆上翻滾掙扎,猛火油附在身上燃燒,最好的滅火方法是用土,可是在城牆上,哪裡有土來滅火,大火異常猛烈,短短一會兒,契丹軍士已經沒有了聲息。
城中廣濟寺,侯大勇和魏仁浦仍然伸長了脖子,屏心靜氣看著城牆上的戰鬥,當西城牆上大火燃起之時,在廣濟寺內觀戰的黑雕軍親衛們都叫起好來。
廣濟寺面積並不太大,劉黑彀、江小六帶著親衛們細細地搜尋了數遍,又在寺廟外圍安排了三組明哨暗哨,做到了萬無一失,這才讓侯大勇、魏仁浦等人住了進來。
只有北部行營副招討使趙匡胤並沒有住在廣濟寺,鐵騎軍傷亡慘重,北伐軍攻進城以後,鐵騎軍就沒有再參加戰鬥,而是接替曹翰部維持幽州治安,趙匡胤也就接替了曹翰之職,和鐵騎軍住在了一起。
在後園的右角落有一隻平平常常的水井,這口水井用青石砌成,靠近廣濟寺的圍牆,後院中雖然點有兩枝火把,但是井口處距離光線頗遠,讓井口完全隱沒在黑暗中。
井口的半壁上,有一個圓圓的小洞,這個小洞位置極為隱密,從上往下看,根本無法發現。
韓德讓和耶律社就位於井口不遠處的小廳裡,耶律社猶在勸解:“這個井口上面就是廣濟寺,廣濟寺位於城中間,肯定被周軍佔領了,出去極為危險。”
韓德讓在地底呆了不過一天,他實在無法忍受地底的陰暗潮溼,他就順著耶律社的地道。檢視了好幾處出口,幾個出口皆被周軍所佔領,連墳墓四周也有周軍在活動,這個廣濟寺出口是距離耶律社家最遠的出口。韓德讓希望在深夜裡碰碰運氣,若周軍防範不嚴,他就可以回到契丹軍中。
耶律社見韓德讓態度堅決,無可奈何之下。遞給韓德讓一部可摺疊並帶有一個掛鉤的梯子,一位身材瘦小的軍士最先鑽出井口。他開啟梯子,再把梯子穩穩當當地掛井口之上,如猴子般,靈巧地攀上了井口,把頭伸出井口。觀察了一會兒,軍士就滑了下來。
“寺裡也有周軍,這個地方似乎是周軍首腦居住的地方,我看見了好幾個文人。周軍的將領們站在院中,都在看著城牆上的戰鬥,看來周軍已經佔領了部分城牆,正在全力進攻北城牆。”這名契丹軍士久在漢地,對漢人的服飾十分熟悉,井口的位置正好能夠看到城牆上的戰鬥,他看了幾眼,就大致知道了周圍的情況。
韓德讓年齡雖然不大,卻已投軍多年,是一員極有頭腦的驍將,他聞言之後,默默的坐在地道里想了一會兒,最後下定了決心,“若真是周軍的大將住在院子裡,這倒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將喪命,必將影響周軍計程車氣。”
耶律社嚇了一跳,“既然是大將所居,必定防衛森嚴,如何下得了手?”
韓德讓拍了拍背在身上的弓,輕輕道:“陛下親封的射虎將軍,也非浪得虛名之輩。”
韓德讓順著井口悄悄的來到了地面上,他隱藏在黑暗中,觀察著院中的情形。突然間,西城牆上燃起了大火,慘叫聲如地獄之鬼叫,讓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西城牆上火光不斷推移,很快就接近了北城門,後院中的封沙、羅青松、林中虎等人皆知勝利在望,不知不覺的他們已來到了侯大勇身邊。
躲在黑暗處的韓德讓極為冷靜,他一直沒有動手,藉著火把之光觀察誰是院中主將,當他看到眾人都站在侯大勇身後之時,已經明確了目標,他慢慢地拉開了弓箭。
柳江婕早已讓人把熱水燒好,等著侯大勇休息,可是城牆上戰鬥太過激烈,侯大勇一直仰頭觀戰,目光根本沒有離開城牆,柳江婕只有站在背後等著。
柳江婕正好來了月事,站著站著,肚子突然疼痛起來,她轉過身就欲回屋一坐,剛轉過身,忽然發現牆角黑暗處有一個朦朧的身影,隨後“嘣”的響起一聲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