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在鄭州之時,花了大量精力搞建設,結果一道聖旨,侯大勇升官到了鳳州,這些建設成果全部留了後任者,現在侯大勇不管把鳳州建設得多少好,如果柴榮下一道聖旨調走侯大勇,鳳州一切轉眼間就會易手。
侯大勇想到這兩個問題,就會頭痛,若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真正成了“貓翻蒸籠替狗幹”了。侯大勇安心做大周朝的一名本分的節度使,這些也就無所謂,可是,侯大勇知道歷史的大致走向,他心裡非常清楚,娶了符英,他就成為了柴榮皇族的一部分,就和趙匡胤存在天然的矛盾,如果歷史不是太走樣,侯大勇和趙匡胤遲早要刀兵相見,手裡沒有掌握一支強大的軍隊沒有一個根據地,根本無法應付兩年後的鉅變。而這兩年有太多變數,侯大勇完全可能被調到另一個地方或調進中樞機構,這樣一來,數年心血就會打了水漂,和趙匡胤爭奪天下不過是一句空話。
如今,清水河畔的同心城,卻似乎讓侯大勇找到了一條金光大道。同心城離開中原政權的控制已有上百年了,且處於党項人環伺之中,只有用些狡計,完全可以在數年內不納入大周的行政體系,如果黑雕軍能牢牢控制住同心城,則可以得到一塊極佳的根據地,進可攻退可守。只是,同心城是房當人的祖地,佔領了這座城市後患無窮,這一段時間,侯大勇已經初步嚐到了党項房當人游擊戰爭的歷害,鞏固這一塊根據地比攻打同心城要難得多。
侯大勇反覆權衡之後,下定了決心:無論困難多大,也要強佔同心城。
隨著侯大勇戰爭策略的調整,聯軍騎兵開始了大規模的出擊,他們的任務是驅逐党項房當人,建立一個以同心城為圓心,半徑約百里的安全區,在這個安全區內,一個房當人都不能留下,反抗者格殺勿論。
侯大勇以百里為半徑主要建立根據地的考慮,清水河是南北走向的河流,源頭在渭州南面的崇山峻嶺中,最後向北匯入了黃河,屬於黃河水系。清水河的平原其實是一個南北走向的長向形沖積帶。固原、同心和西會州三個城池就從南向北分佈在清水河地上游、中游和下游。清水河向東向西延伸就是連綿起伏的高山。侯大勇在現代社會里,作為特種大隊軍官,跑遍了西北數省,對西北數省的地形非常熟悉,他初到清水河畔,見到清水河水量頗大,很是驚異,在他的印象中這一帶沒有什麼大河。只有幾條時斷時流的小水溝,河床都相當淺,而眼前的清水河頗有些形似南方水鄉的中等河流。
聯軍騎軍的驅逐行動受到了党項房當人地強烈反抗,在聯軍騎兵強大的軍力面前,這一切反抗毫無效果。弱肉強食不僅僅是動物界的規則,同樣是人類社會不變的真理,房當人含著眼淚,被迫打著空手離鄉背境,他們最大的貨物——牛、羊、馬都被聯軍搶劫一空。
侯大勇驅逐党項人也是迫不得已,要想短時間為黑雕軍建立一個根據地。依靠房當人絕對不行,數次大戰,黑雕軍已經和房當人結下了深仇,這個仇恨短時間難以消除,也不是做幾件好事就可以彌補,只有無堅不摧的時間,才能淡化黑雕軍和房當人的仇恨,可是,侯大勇沒有時間去等待這個緩慢的融合化解,他只能採用雷霆萬鈞的手段趕走房當人,想辦法遷來中原人,才能建立起一個像模像樣的根據地。
在驅逐房當人的過程中。黑雕軍騎軍軍紀較嚴,在驅逐行動中雖說不斷有暴力發生,這些暴力嚴格控制在軍官允許的範圍內。靈州騎軍有威信很高的王騰驤坐鎮,也沒有發生大的問題,唯獨獨立軍軍士被血腥點燃了深藏在內心的野性,在清水河畔大開殺戒,郭炯數次被軍士們表現出來的暴力傾向震驚,不得不在軍中採用重刑,這才稍稍把軍士們的暴行控制住。
被趕出家園的党項人小部分朝靖遠方向遷移,大部分朝西會州方向遷移,西會州短時間內就聚集了大量的人口。
侯大勇曾許諾把同心城交給房當翰海,房當斡海對此有些將信將疑,談判之時,西會州党項軍的力量無法和周軍抗衡,房當翰海這才接受了侯大勇的談判條件。這一段時間,房當翰海實力不斷在增長,處置了一批房當明的心腹之後,房當明的兩千多人馬完全被房當翰海收服;逃散的敗兵也不斷來到了西會州;另外還有房當人自發組織的騎兵在周軍的壓力下,投奔了房當翰海;房當翰海所在的部族在西會州和靖遠之間,周軍還沒有攻到這個地區,房當翰海的部族緊急動員,組織了六千多騎兵,幾股力量匯合,西會州的党項軍達到了兩萬兩千人。
此外,北面的細封部族派出了五千精銳騎兵過來助戰,西面的米擒部族也派出援軍趕往清水河。
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