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長蛇的蛇頭呈三角形,整體是青色的紋路,從頸部到尾部,有四、五條紅色的環狀條紋。這兩條蛇顏色豔麗,體型修長,十分漂亮。武家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蛇,但是他知道越是漂亮的毒蛇,毒性越大,武家英看清楚兩條長蛇的形狀,更是不敢稍有動彈,
兩條長蛇親熱地糾纏在一起,它們可不管武家英的感受,在草叢中,享受著早上清新的空氣,相依相偎。
那名暴露目標的吐蕃哨兵昨晚美餐了一頓。自從敗於拓跋部騎兵後,吐蕃人一路被拓跋部騎兵追趕,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昨天打敗階州軍隊,吐蕃哨兵在村子搶了一隻羊,狼吞虎嚥吃得太多,在早上竟然鬧起了肚子。吐蕃哨兵嘴裡不停地詛咒,他也被白龍江的大蚊子折磨得夠嗆。此時天已大亮,吐蕃哨兵從哨位處站了起來,就往營地走。他距離周青很近,周青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哨兵臉上,被蚊子咬起的一個個紅腫的大疙瘩。這名吐蕃哨兵現身後,草叢中陸續走出了三個哨兵,四人招呼著,回到了營地。
一會兒,大隊吐蕃人就向南奔去,但營地裡帳篷沒有撤掉,還有十幾個吐蕃人在走來走去。這十幾人是吐蕃人傷兵,被留在營地裡,養傷兼守護營地。
一名吐蕃傷兵左臂被砍了一刀,在營地裡無所事事地走來走去,他幾次走到一個帳篷外,徘徊了幾次,最後還是走了進去。帳篷裡是兩個年輕的漢家女子,驚恐萬分地縮成一團,見有人進來,更是緊緊縮在角落裡。
吐蕃傷兵上前一步,把那個女子拉了起來,見女子雖是灰頭土臉,卻甚是好看。吐蕃傷兵好久沒碰過女人了,一把抱過女子,三下五除二撕下了女子的衣服。那女子拼命哭鬧、掙扎,卻那裡是身強體壯的吐蕃傷兵的對手。吐蕃傷兵把女子按在地上,正準備脫下自已的衣服,忽覺一聲鞭響,後背已著了火辣辣的一鞭。
吐蕃傷兵正在興頭上,不想有人進來壞了好事,放下女子,就抽出腰刀跳了起來。
來人斥責道:“這是達布的女人,你也敢動,不想活了。”
吐蕃傷兵早已惱羞成怒,道:“她又沒和達布成親,只不過是一個女奴,我爺爺也是金山國大將軍,你給我滾開。”
兩人一言不和,在帳篷裡動起手來。來人手持馬鞭,在帳篷裡受到極大限制,吐蕃傷兵暴怒之中,幾招過後,一刀捅在來人的前胸上。來人按著胸口,鮮血如注,瞪著眼睛,出氣多進氣少,眼見不行了。吐蕃傷兵這才冷靜下來,自知闖了禍,提著腰刀,就朝外跑。
女人的喊叫聲、兩人的吵鬧打鬥聲,早已驚動了另外的吐蕃傷兵,他們都朝出事的帳篷走來。吐蕃傷兵手提古達腰刀,從帳篷內猛衝出來,其餘吐蕃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全力阻擋,吐蕃傷兵跑出營地,很快就消失在白龍河江邊。
周青距離吐蕃營地要比武家英要近,吐蕃營地發生的一切,除帳篷內發生之事,他全部看到了眼裡。等到吐蕃營地平靜下來之後,周青就朝武家英的隱身之處爬去。
兩條青蛇,此時仍然一動不動地靠著武家英的肩膀,一條青蛇的尾巴還搭在武家英的背上。
周青慢慢朝自己爬了過來,輕微的響動聲,已驚動了兩條青蛇,兩條青蛇挺起頭來,武家英害怕周青驚動了青蛇,他不敢喊也不敢動,等到周青露出臉的時候,就使勁地對著周青眨眼、歪嘴巴。
周青和武家英多年搭檔,配合十分默契。武家英的異樣,周青早看到眼裡,周青停止爬動,很快發現了兩條青蛇。周青極為緩慢地地撐起身體,抽出了腰刀,慢慢舉了起來。可有兩條青蛇,周青一時不知如何下手,僵在原地。
此時,太陽從雲層中完全跳出來,白龍江上的那一層薄霧已慢慢散去。兩條青蛇似乎感到了天氣的炎熱,慢悠悠地離開了武家英,消失在草叢中。武家英在兩條青蛇的陪伴下,可說度日如年,青蛇走後,全身就如虛脫一般,癱在了地上。
石虎把二十名黑雕軍獅營偵騎全部派了出去後,一步沒有離開刺史衙門,等著偵騎帶回的訊息。第二天中午時分,偵騎陸續回來,均報告所搜尋的地區沒有發現敵人的行蹤,到了下午,只剩下最後兩名偵騎沒有回來。
副將楊義深在衙門內等得十分疲倦,他打著哈欠,道:“吐蕃人定是流竄到階州,見我們有防備,就退出了階州。”
石虎盯著階州地圖,用手指著周青、武家英所搜尋的區域,道:“還有一個區域沒有查清楚,若今晚上兩名偵騎還不會來,我們再派兩人去搜尋。如我猜得沒錯,吐蕃人的營地就在這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