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水,可是夫子當日之水。”
袁紹垂下眼皮,看著翻滾的河水,沉吟道:“季方先生,天道變乎?”
“天不變,道亦不變。”陳諶應聲答道。
袁紹不解的看著他。
陳諶微微一笑,大聲說道:“此許狂生和方術之士,騙騙無知的庶民還可以,要論道,他們哪裡有資格。張角不過是個對經學一知半解的狂生,盧氏更不值一提,事鬼道的巫婦而已,安世高不過是個蠻夷術士,他們哪懂什麼天道。”
袁紹明白了,他這是藉著感慨貶低劉修在太極道館舉辦的論道呢。如果劉修應戰,那一場辯論就在眼前。劉修的經術不精,恐怕不是陳諶的對手,吃癟在意料之中。
袁紹注意觀察劉修的表情,卻見劉修正和曹操說得親熱,好象沒聽見。他皺了皺眉,覺得是不是隔得太遠了,陳諶不屑的搖搖頭,轉身進艙去了。袁紹想了片刻,走到曹操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孟德,何必沮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長水營能不能打勝仗,先得看你這個搜粟都尉是不是用心呢。”
曹操不過六尺有餘,比普通人還要略小一些,袁紹卻是近八尺的大個子,比曹操高出一頭,人又長得非常漂亮,曹操在他面前頗有些自慚形穢,再被他這麼一說,不免有些訕訕。
劉修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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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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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席不暇暖
第229章席不暇暖
王楚立在河邊,淚眼婆娑的看著已經消失在天際的槳聲帆影,久久不肯離去。{最快文字章節閱讀}奉車都尉王斌走了過來,輕聲說道:“阿楚,皇后請你過去一趟。”
王楚應了一聲,抹了抹眼淚,走到長公主的車邊向長公主請示。長公主憐惜的伸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阿楚,德然走的時候交待得清楚,你有孕在身,不得勞累,不得哭泣,生怕我委屈了我。可是你看你,人才走了半個時辰,你這臉就黃了一成,要是德然幾個月後回來看你這樣,那我怎麼向他交待?”
王楚忍俊不禁,破涕為笑,她故意用力拍了拍還沒有看出動靜的肚子,帶著三分怨氣的說道:“這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要是沒有他,我也好隨侍夫君身邊。現在倒好,他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半夜要是讀書,誰給他添茶倒水啊。”
“你啊,沒身孕也走不掉。”長公主壓低了聲音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德然是線,你就是那根握在天子手中的線,只要有你在,德然飛得再遠,也逃不脫天子的手心。”
王楚嘴角微挑,既有些得意,又有些擔心。她向長公主告了罪,跟著王斌上了車,直奔在不遠處的皇后車駕。皇后不好來送劉修,她藉著遊覽的藉口到孟津南十多里的首陽山,算是盡了一片心意。
皇后榮光煥發,臉色非常好。她按照劉修的建議,逼著宋豐辭了司徒之位,結果正如劉修所料,宋家不僅沒有失勢,反而得到了天子的嘉獎,父兄雙雙增邑,她本人的食邑也增加了不少。不僅如此,天子還將宋豐辭職時推薦的幾個人選統統錄用,比如陳寔就做了尚書僕射。尚書僕射雖然只是六百石的官,卻是尚書令的副手,位卑權重,將來前途無量。
按照大漢的慣例,陳寔現在就是宋家的故吏。
陳寔和張讓的關係非常好,有了他在中間之後,宋家和張讓的關係有所緩和,這次張讓和趙忠推薦唐珍任司空,宋皇后也幫了些忙,張讓派人過來致意,禮尚往來,張讓在天子面前也為宋皇后說了些好話。
“阿楚,你可以注意身體,這樣子可不行。”皇后像一家人似的親熱地叫著王楚的閨名,輕輕的拍著她的手,眉眼生笑:“我們可真是有緣,同時有了孩子,將來要讓他們也做一對知交。”
王楚受寵若驚。皇后的孩子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是兒子,那不用說,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就算是女兒,那至少也是個公主。她卻不同,劉修雖然寵她,可是她只是妾,她的孩子是庶出,是高攀不上太子或者公主的。皇后這麼說是給劉修面子,她卻有些承受不起,連忙拜謝。
皇后心情非常好,著實誇了劉修幾句,又款言安慰王楚,說劉修這次出征,一定能旗開得勝,到時候凱旋還朝,天子一定不會虧待他,說不定將來可能和衛青一樣,將還在襁褓中的孩子都封了侯。你雖然是個妾,可是天子知道,你在劉修的心眼裡是和正妻一樣的。一席話說得王楚心裡熱乎乎的。
皇后又說,她已經向天子請詔,把王楚由太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