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報道,更待何時?”
呂布哽咽道:“阿母”
“別說了,這是命,這是你的命。難道有個能賞識你的上官,你就不要再猶豫了。”黃氏反而平靜了下來,“希望他也是個守信的人,能讓我有一天風風光光的回家歸省,不管是我在草原上的家,還是那個遙遠的家。”
呂布泣不成聲,抱著黃氏的tuǐ吞聲道:“阿母,兒一定奮勇殺敵,光宗耀祖。”
魏氏喜不自勝,眼眶也溼潤了,呂布瞎混了這麼多年,終於知道上進了。
黃氏mō著呂布的頭髮,輕聲嘆息,眼中是抹不去的憂慮。
呂布磕了三個頭,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步一步的向劉修的大帳走去,在大帳門口,他和許禇交換了一個眼神,羞愧的低下了頭。許禇淡淡一笑,“請稍候。”轉身進了帳,片刻之後又出來了,“大人請你進去。”
呂布點頭致意,遲疑了片刻,liáo開帳門走了進去,見劉修正伏在案上看一份地圖,連頭都沒有抬,原本準備好的話一時又覺得不知道如何開口了,愣愣的站在帳門口。
劉修有些詫異的抬起頭,“有事?”
“嗯大人,呂布前來效命。”呂布結結巴巴的說道。
“呵呵呵”劉修笑了,指了指面前的坐席,示意呂布坐下。呂布躊躇的走過去,有些拘謹的坐下,郝昭倒了一杯酒遞給他,他也有些怯生生的接了過來,慚愧的看著劉修。
劉修拍拍手中的地圖,抬起頭打量著呂布,見他一副剛進門的小媳fù模樣,不由得笑了。“奉先,我有兩個安排,你選一個。”
呂布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雙手扶膝,躬身施禮:“請大人吩咐。”
“一,你在我身邊做親衛騎,先熟悉一下情況。”
呂布眼神一閃,沒有吭聲。
“二,你帶著你的兄弟們到塞外走一趟,一是打聽一下鮮卑人的動靜,二是再徵召一些有實力的馬賊,只要有用,人越多越好,能召到一曲,你就做軍侯,能召到兩曲,你就是司馬。如何?”
“大人?”呂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快就是司馬了?
“我知道你在草原上威名赫赫,想來幾百人應該不能問題。”劉修平靜的語氣中充滿了信任:“不過,那些只會欺負商人、百姓,遇到鮮卑人就跑的爛人不要,我要的是比匈奴人、烏桓人更強的精銳,以後將成為長水營的主力,濫竽充數的不要。”
呂布聽了這話,這才眉開眼笑,心裡舒坦了很多,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在出帳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盯著劉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大人,我認輸,可是我不服。”
劉修迎著他的目光,也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無知,所以無畏。等你明白了今天為什麼會輸,你就不會再說這句話了。”
呂布一噎,啞口無言,似懂非懂的出去了。他跟著郝昭去輜重營領了裝備,然後帶著成廉等人離開了大營。聽說只要有足夠的人馬,他們就都能當官,成廉等人興奮莫名,一個個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飛到大草原上去。
劉修隨即拔營西行,一路經過宜梁、成宜、西安陽和朔方几個縣,慰問了沿途要塞的戍卒,最後到達一片浩瀚的湖泊(今烏梁素海)。此時的méng古高原雖然還不是後來沙漠化嚴重的草原,零零星星的水澤隨處可見,但是如此規模的湖泊還是非常少見。
王允說,這片湖叫楊樹湖——因胡邊隨處可見的楊樹而得名——元朔元年,衛青襲取河南地的時候,就是從這片湖經過,直插到匈奴人的背後,匈奴人從此退出了河套地區。這湖邊本來有座衛將軍祠,是衛青的兒子衛伉屯朔方的時候立的,只是後來衛家因為巫蠱之禍滅門了,衛將軍祠也就破敗了。
王允的語氣很平淡,顯然對衛青並沒有什麼敬意,對衛家的遭遇也沒什麼感慨。劉修聽了很不舒服,淡淡的說了一句:“衛青把匈奴人趕出了河套,現在我們又把匈奴人請回來了,不知道這算是柔遠可邇呢,還是忘戰致危。”
王允非常尷尬,嚅嚅的說道:“匈奴人現在是來投奔的,可不是來掠奪的。”
劉修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王允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窘迫的tiǎn了tiǎn嘴chún,沒有再說下去。匈奴人現在是來投奔的難民,可是這些難民卻不怎麼守規矩,王莽新朝前後,匈奴人見中原內亂,無暇顧及北疆,便趁隙入襲,在幷州如入無人之境,屢次打到河東。即使是光武帝即位以後,雁門、雲中、朔方、五原一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