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帶,呆在晉陽的時間非常有限,刺史府的事情,你要多承擔一些了。”劉修揹著手,輕輕的搖晃著馬鞭,像是小馬在搖動自己的尾巴。他一邊走一邊對王允說道:“我想聽聽你對代行刺史事的計劃。”
王允並沒有什麼jī動的表現,相反倒是有些不快。就是劉修不用承擔幷州的軍事任務,幷州刺史府的大部分事情也是由他來處理的,這是不言自明的習慣。劉修並沒有給他更多的權利,相反倒是提出了一個要求:刺史六條中,原本針對的就是太守級官員和地方豪強,幷州地理環境特殊,人口也少,地方豪強橫行鄉里的情況遠沒有內地諸郡那麼嚴重,但也不能說沒有。我不敢奢望一下子均貧富,但我希望在今後的幾年內,豪強和百姓之間的貧富懸殊會越來越小,而不是越來越大。豪強的強大,不能以傷害百姓的利益為代價。
王允明白,劉修這麼做雖然很溫和,但是他削弱地方豪強的決心並不弱,這實際上是在和所有的幷州豪強爭奪財富,只不過不是用刀。更讓王允為難的是,這實際上是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他王允要面對幷州豪強們的反擊和唾罵。
而且他王家就是幷州最大的豪強。
王允在接受這項任務之前,猶豫了很久,他差點答應劉修的推薦到北軍去做長水營校尉,但最終他還是接受了劉修的重託。一是他覺得要完成這個任務,捨我其誰,二是他生怕他不幹了,劉修換一個手段更簡單、更粗暴的人,直接用殺戮來解決問題。
王允相信殺戮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辦法,可是如果刀抓在別人的手裡,要殺的人是他王家,那事情就有些不妙了。
刀當然只能抓在自己的手裡,這是王允一慣不變的信條。
“願為大人效勞。”王允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把自己想好的一些方案細細的說給劉修聽。劉修聽了,卻不做太多的評價,只是問了一些問題,聽了王允的解釋後就不再多問了。
遠處馳來十幾匹戰馬,警戒的親衛營慢慢的圍了過來,劉修凝神看了一眼,笑道:“天子的使者來了,子師,我們整理一下,準備接詔吧。”
王允也lù出了笑容,戰報送上去快三個月了,洛陽的詔書終於姍姍來遲。
劉修忽然叫了起來:“文和?”
賈詡翻身下馬,大步迎了上來,和劉修雙臂相握,哈哈大笑。兩人說了幾句閒話,賈詡笑道:“大人,我這次來要呆一段時間呢,先宣了詔書,然後我們再慢慢的聊。”
“好修非常高興,連忙跪下接詔。
天子遷劉修為北中郎將,持節督並涼幽三州軍事,包括護羌校尉張則、使匈奴中郎將田晏、護烏桓中郎將夏育和新任遼東屬國都尉公孫瓚在內,皆歸其節制,封都亭侯,賞黃金百斤,帛千匹,御用器物數件。
遷趙雲為度遼將軍長史,主度遼營事。遷韓遂為雲中長史,行太守事,領騎兵千人,駐北輿。遷呂布為朔方長史,行太守事,領騎兵千人,駐朔方。皆歸劉修節制。
遷袁紹行長水校尉,領騎兵一千五百人,即刻返回洛陽。
其他相關有功人員各有賞賜,不過數量非常有限。
劉修領了詔書,有些不太明白,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吩咐即刻將訊息送到趙雲等人手中,然後就在河灘上設下席位,讓人架起火,從河裡紮了幾條魚上來現烤,以招架賈詡一行。
“大人,你這可有點寒酸啊。”
“天子比我還寒酸吧。”劉修笑了笑,搓了搓手,一邊看著郝昭等人架起火堆溫酒,一邊笑道:“洛陽最近很熱鬧吧?”
“熱鬧。”賈詡點了點頭,臉上卻沒什麼笑容。他對劉修說,去年大軍出征以後,洛陽就開始為這事爭吵。後來袁家出重金賄賂了太后,袁徽入了宮,很快得到了天子的寵信,袁逢、袁術父子先後升了官,袁隗也有復出的傾向。這次大捷,袁紹有功,天子終於鬆了口,讓他行長水校尉,不過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是正式的長水校尉了。
劉修最好奇的就是這個,天子對袁家最反感了,怎麼會突然對袁家這麼好。袁紹是四個司馬中官升得最大的,而且天子以前就是因為不想讓袁紹掌控長水營才讓他去領長水校尉的,現在怎麼全掉了個個?難道就是因為袁徽那個女人?
“具體什麼原因我不知道。”賈詡瞟了劉修一眼,“但是天子最近經常和袁美人在一起,這個是宮裡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就連宋皇后和何貴人都不及。”
劉修皺了皺眉,他見過袁徽,那姑娘繼承了袁家好皮囊的優秀傳統,長得的確不錯,可是脾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