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裡瞬間恢復了寂靜。
“大家安靜。”劉修抬起手,示意那些驚惶不安的匈奴人不要緊張,“我說過,我不會干涉你們匈奴人內部的事,這起謀殺老單于的案子,我會交給新單于來處理。”劉修示意王稚把呼徵等人弄醒,“你們看清楚了,他們一個都沒有死,但是如果有人還想鬧事,我不保證不會死人。”劉修用冰冷的目光向四周掃了一眼,“保證匈奴人的安定團結,是我的責任,誰要想破壞這個大好局面,誰就是跟我過不去。誰想跟我過不去,我一定也會讓他過不去。”
他伸出一根手指,環顧一圈,擲地有聲:“任何人想挑戰我大漢的權威,我一定奉陪到底!”
匈奴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吱聲,主事的呼徵已經被放倒了,雖然還沒死,但是許禇那一拳已經要了他大半條命,他現在只剩下喘氣的份,連話都說不出來,所做的一切安排當然都胎死腹中。
電閃雷鳴的暴烈手段之後,劉修再施春風化雨的溫柔手段,在羌渠的協助下,他穩住了大帳中的諸部落首領,讓他們安心等待接神儀式。這些人都想著自己也許能做單于,自然不會跳出來和劉修做對,一個個都很配合的等待著。至於呼徵和他那些死忠的人馬,被劉修把百夫長以上的軍官全部誘到一個帳篷裡關了起來,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在城裡時,為了討論是不是出城赴會,劉修他們討論了大半夜,可是真正交鋒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呼徵已經像頭死豬一樣被撂翻在地,三四萬匈奴大軍失去了主腦,各部落首領各懷鬼胎,再也凝聚不起來,不僅如此,他們還要互相提防,免得被人下了黑手。
羌渠如釋重負,短短的半個時辰,他經歷了這一生最驚險的事,當初劉修讓他隻身隨他前來,他是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思陪劉修搏一場的,可是當他們真的控制了局面的時候,他還不敢相信事情居然出現了轉機。
他對劉修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對接任單于之位也平添了幾分信心,雖然他根本不知道劉修將如何把他這個現在實力最多隻是一個小頭領的人扶上單于之位。
劉修一點也不輕鬆,相反現在他更緊張。匈奴人現在繃得像根弦,一旦處置不當,很可能就會演變成一場亂戰。相較而言,呼徵主事的時候看起來很兇險,真正的危險程度反不如現在,因為有主事者的時候,只要控制住了主事者,就等於控制住了局面,沒有主事者的時候,控制局面的難度要大得多。
“大人真是真是鬼神莫測啊。”羌渠很自覺的讓出了主位,請劉修上座,自己像個小媳婦似的陪在旁邊。
“呼徵已經就擒,現在應該沒有人再敢跳出來生事。”劉修淡淡的說道:“我馬上就回城去,田中郎會來主持這裡的事務,你能協助他搞定這裡的事嗎?”
羌渠一驚:“大人要回城?”
他不是看不起田晏,田晏的威名也很盛,可是說實在的,要論玩這些手段,田晏和劉修相比可差得太遠了。他來主持這裡的事務是名正言順,可是他能行嗎?
“你放心,我會提議你們建立一個由四角六角的單于子弟組成的會議,你只是作為其中一個參加,不會有人注意到你。”劉修平靜的說道,“我不在這裡,更有利於你們談判,要不然的話,他們會對你反感。”
羌渠猶豫了,劉修說的四角六角,指的是左賢王、左谷蠡王、右賢王和右谷蠡王四角,左右日逐王、左右溫禺鞮王和左右漸次將六角,加起來一共是十個人。這十個人都姓虛連題氏,是單于的子孫繁衍而成,都有繼承權,由他們組成會議,共同商定接下來的事務的確是沒什麼問題,可是這樣一來他就有問題了,左賢王呼徵之後並不是他右賢王羌渠,還有一個左谷蠡王。
劉修是不是還有左谷蠡王有過交易,抑或是他從來沒有把所有的賭注都放在自己身上?
“大人深思熟慮,羌渠佩服。”羌渠躬身道:“我一定遵從大人的吩咐,全力配合田大人,如果有幸成為單于,我答應大人的事情,絕不反悔。”
劉修笑了,拍拍羌渠的肩膀:“右賢王,你對我的信心還不是很足啊。我這麼安排,是為了保護你,而不是不放心你。於扶羅就在我身邊做親衛,如果我不相信你,能讓他隨侍左右嗎?”
羌渠微微一笑,他向劉修表忠心,劉修才會給他信心。
劉修又關照了幾句,隨即讓人叫來了田晏,把單于庭的事情交給了他,自己回了城。劉表等人見他安然無恙的回來,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頗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田晏按照劉修的計劃,召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