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像邊章、王國一樣暫時依附羌人。他們也許不會遭到這樣的危險。
“有什麼好後悔的?”麴英笑了起來,他轉過頭,打量著麴義那張滿是血汙的臉,目光中充滿了驕傲和滿足。麴義看得心中一暖,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松馳下來,繃得緊緊的臉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雲天,你想過沒有,為什麼王國有好幾天沒有露面了?”
麴義不以為然的皺皺眉頭:“衛將軍到了榆中,鍾滇他們怕兵力不足,讓他去支援了唄。”他冷笑一聲:“一直聽說鍾滇這個人很謹慎,現在看來不是謹慎這麼簡單,簡直是膽小如鼠,手裡有七八萬人馬,居然被衛將軍七八千人嚇住了。”
麴英嘆了口氣:“雲天啊,你臨陣戰鬥,所向無敵,是我們家族裡到目前為止最會用兵的,可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只會用兵,是遠遠不夠的。古來名將多不得善終,你讀了那麼多兵,難道還不知道這個道理?”
麴義撇撇嘴,不以為然,卻不肯對兄長口出不遜。他雖然狂傲,對兄長麴英卻一直有一種近乎崇拜的尊敬。兄弟用兵不如他,可是兄長的智慧,兄長對他的愛護,都足以得到他的尊敬。
“孫武為什麼能成為兵聖?”麴義繼續說道:“因為他不僅會用兵,還會看人,能看到戰場以外的鬥爭。”麴英沿著城牆慢慢的走著,手在粗糙的城牆輕輕撫過,像是賞玩傳家的寶玉。“鍾滇有七八萬人,多王國這一萬人不多,少王國一萬人不少,可是有沒有王國一萬人,對我麴家來說就完全是兩回事。鍾滇是個羌人,他可能不知道這些,但王國會不知道?”
麴義心中一動,“大兄,你是說王國沒去榆中?”
“他去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應該不是去榆中。”麴英不緊不慢的說道:“他去的這個地方,應該比榆中還要緊要。”
“那能是什麼地方?”麴義也有些糊塗了,過了片刻,他忽然眼前一亮,急聲道:“榆谷!一定是衛將軍去了榆谷,鍾滇來不及阻攔,只好請王國從這裡抄近路,去攔截衛將軍。”
麴英轉過身,有些詫異的看著麴義:“去榆谷?”
“一定是。”麴義有些興奮起來。他最喜用兵,對名將特別關注,以前是涼州三明,最近則是剛剛出道不久,風頭強勁的劉修,他都很注意收拾他們的資訊。特別是劉修這個後起之秀,不過三五年時間就擊敗了鮮卑大王檀石槐,他想不關注他都做不到。劉修每一次戰鬥,他都曾加以分析,劉修用兵的特點,他是非常熟悉的。他用力的揮了揮手:“衛將軍用兵最講究出奇不意,他兵力不足,不可能與鍾滇決戰,在這種情況下,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襲擊榆谷,逼得鍾滇不得不跟著他撤離金城。”
麴英仔細想了想,也覺得很有可能,不過他隨即又搖了搖頭:“千里奔襲,可不容易,王國這一去,很可能會把他堵在山谷裡,襲擊不成,反而被王國和鍾滇前後夾擊,就算他逃了出去。也有可能在大山裡迷失方向,斷了軍糧。唉,成功的可能xìng非常低啊。”
麴義也嘆了一口氣,“不錯。衛將軍只帶了親衛營來,他的親衛營是以幽並人為主,他們所用的戰馬也適合草原賓士,對我們這裡的地形不適合,速度會大打折扣,如果沒有足夠的時間,只怕會被羌人追。”
“兵兇戰危,一不小心就會滿盤皆負啊。”麴英幽幽的嘆了一聲。連連搖頭。一想到劉修很可能受挫,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大兄,你下去休息,羌胡要攻城了。”麴義見下面的羌人已經開始列陣。連忙招呼麴英下城暫避,自己拔出戰刀,大聲吼道:“擊鼓,迎戰!”
城外的鼓聲忽然變得急促起來,一隊隊弓箭手爬了高臺。向城內進行shè擊壓制,有幾個箭術高超的shè手鑽進了巢車,巢車在吱吱咯咯的搖動聲中慢慢升起,越過了城牆。將城頭的防備看得一清二楚。麴義對這些巢車最是頭疼,心裡不住的咒罵邊章、王國。羌人不懂這些。他們看不到城頭的情況,只能盲目的進攻。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邊章教會了他們製造巢車,城頭的一切安排都明明白白的坦露在羌人面前,這對他們非常不利。
可是麴義也沒有辦法,那些shè手躲在木屋裡,他們可以向城牆shè箭,城頭卻沒有那樣的箭手能shè中他們,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推著攻城車來撞門和高臺的箭手,以及推著雲梯來附城的敵人。
戰鬥再一次打響,羌人如同cháo水般的湧過來,如雨般的長箭從各個方向傾瀉到城頭,壓制得城的麴家部曲抬不起頭來。麴義舉著盾牌,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