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魚貫而出,身上的鐵甲反shè著銀sè的月光,四百多人像一條鱗片泛光的巨蟒,在山間蜿蜒前進,無聲無息,不斷的向獵物靠近。
石mén西,虎士們架起了火,閻行今天又shè了兩隻野兔,剝了皮,去了內臟,直接扔到行軍釜裡煮了起來,時間不長,水燒開了,ròu香飄了出來。風雪拿出行軍乾糧,煮好的麥飯捏成團,又稱為糗或糒,這種東西口感自然不會好,但是易於儲存和攜帶,就算是放個十幾天也不會餿,如果來不及生火,幹吃也行,所以行軍打仗也好,外出旅行也罷,大部分人都用這個當乾糧。
現在能有野兔湯泡著吃,也算是不錯了。
風雪掰下半個飯糰,遞到劉修手裡,劉修接過來,衝她笑了笑,又看著跳躍的火苗出神。他的腦海裡一直有一隻獵鷹在飛舞,看到了石mén的險要,他更不敢掉以輕心,駱曜和王稚還沒回來,有沒有發現,現在還很難說。劉修非常擔心,他們雖然輕身身法非常好,可是兩個人能打探多少地方,這也是個問題。
“夫君,你真的懷疑藍姑娘?”風雪穿著一身細鱗甲,湊在劉修身邊,眉眼生chūn,很像是一個軍中常見的孌童。
“不是,我不懷疑藍姑娘,但是我不能不小心一些。”劉修輕聲道:“任何時候,都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黃巾軍和袁紹有了什麼約定呢?藍姑娘雖然是震使的弟子,可是如果震使要瞞著她,她又如何能知道?”他笑了笑,“抓住我,不管是和天子談判,還是和袁紹談判,都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籌碼啊。”
風雪聳了聳肩,有些心寒,她覺得劉修太可憐了,什麼人都不敢相信,就連藍蘭這樣的老朋友,他都要懷疑三分。不過這也難怪,劉修多次被人陷害,如果不夠謹慎,早就不知道埋在哪個角落裡了。
風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把頭靠在劉修的肩膀上:“夫君,我真想現在就回草原去。草原上多好的,到處都是朋友,不用這麼擔心。”
劉修咧了咧嘴,無聲的笑了笑,心道草原上的人也不全是朋友,和連和慕容風現在正在玩老鷹抓小jī的遊戲,柯最幫和連策反了慕容風的兩個兄弟,慕容風這個草原上的英雄現在像個喪家之犬,到處躲藏。你阿爸風裂如果不是檀石槐的忌憚,早早的離開了彈漢山,沒和檀石槐一起同生死,現在又怎麼可能在紅rì部落的故地這麼舒服,你又怎麼可能替我生兒子。
不過他什麼也沒說,風雪是個很單純的nv子,他不希望她變得多麼狡詐。這種事,讓我來就行了,聰明如袁徽又如何,最後還不是男人權力舞臺上的配角。一想到袁徽,劉修的心裡不自然的chōu了一下,他想起了袁徽死前的那一句話。
如果她不姓袁,不是他的敵人,那多好啊。
野兔ròu在湯鍋裡翻滾,ròu湯變成了rǔ白sè的時候,王稚和駱曜回來了,湊在劉修耳邊說了幾句,劉修點了點頭,招呼他們坐下,一起就著野兔湯吃乾糧。藍蘭沒有吃,雙手捧著湯碗,目光透過縹緲的霧氣,顯得有些mí茫。
丑時三刻,當一鉤銀月落下山巒的時候,顏良等人悄悄的趕到了劉修駐營的附近,這十幾裡山路走下來,他們一個個都累得氣喘吁吁,比打了一天仗還要累。不過看到遠處搖曳的篝火,他們還是lù出了欣慰的笑容。
“喘口氣,定個神,然後包圍過去,輕一點,輕一點。”顏良壓低了聲音吼道:“誰要是驚動了劉修,老子砍下他的腦袋當虎子。”
將士們咬緊了嘴裡的枚,誰也不敢大意,他們雖然不知道被他們伏擊是誰,但由袁紹身邊的謀士許攸帶隊,又由袁紹帳下最強悍的兩個將軍配合,執行任務的又是他們兩個手下最jīng銳的親衛,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所以誰也不敢大意,一個跟著一個的向前走去。帶路的斥候已經換過三撥,這一撥顯然已經在這裡探過多次,對地形非常熟悉,即使是mō黑也沒有走錯路。
短短五百步,他們足足走了近一個時辰,好在沒有驚動劉修安排的jǐng哨,他們順利的mō到了離篝火不到一百步的地方。一看地形,許攸大喜,這個山凹果然正如斥候所說是裡面大,出口小,只要把兩頭的出口一堵上,裡面的人想要衝出來可就不容易了。不過許攸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劉修武技高強,身邊的那些親衛也好,隨從也罷,個個不是吃素的,一不小心,劉修也許就能跑掉了。
“再靠近一點!”許攸啞著嗓子,對正在安排進攻的顏良拼命的揮手。之前一直很聽話的顏良到了這裡,很自然的接過了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