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翻身上馬,向城外馳去。城門口,從事中郎王允帶著一幫掾史,太原太守委進帶著太守府的相關掾史,晉陽令戴黍領著晉陽縣寺的下屬,近百人在城門口等著,一看趙雲和賈詡趕到,紛紛上前招呼。
趙雲很和氣的向他們打招呼,然後一馬當先,走出了城門。大漢官儀有規定,官員出行必須坐車,騎馬就算是失禮,可是幷州山地多,坐車非常不方便,而且自從開了西河和雁門兩個牧苑後,幷州本地的馬價非常低,騎馬成了方便、成本低的出行方式,再加上幷州刺史趙雲是個武將,來來去去的一向是騎馬而不坐車,於是不知不覺的,大小官員都騎馬了。刺史就是專管官員的,他自己都騎馬不坐車,還能彈劾誰?所以幷州官員只要不出幷州,一般都不坐車。
而幷州的名士也和中原的名士不一樣,中原的名士講派頭,講悠閒,要的是那種從容,那種風雅,現在連馬車都不怎麼坐,改坐牛車,而幷州的名士則多一些陽剛氣,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像王允那樣文武雙全,能夠臨陣搏殺,但大多xìng格偏急,做事講究效率,所以都喜歡騎馬而不肯坐車,至於牛車,除了老人,根本沒有人坐,哪怕是普通的年輕人都想要一匹好馬,騎一匹牝馬出來都不好意思見人。
當劉修看到一大群穿著官服、騎著戰馬飛奔而來的幷州官吏時,他忍不住笑了。和他第一次來幷州相比,幷州人的jīng神面貌還是有了很大改變的。
趙雲領著大小官員上前見禮,劉修也不下馬,就在馬上向大家拱手致意,然後一起回到刺史府。這時候,那些小吏就沒機會進正堂了,只能在刺史府候著,整個晉陽縣,只有晉陽令戴黍有資格站在堂下。
戴黍字書平,淮南人,出身很一般,因為讀書用功,參加了第一年的大考,後來在司徒府做了一段時間的書吏,被宋豐推薦出任,先在朔方做了三年的廣牧長,政績不錯,被朔方太守呂布評為朔方政績之,推薦到刺史府,趙雲便委任他做了晉陽令。
晉陽是太原郡的郡治,又是幷州刺史府的所在地,這個晉陽令肯定比普通的令長要強,但是官員也多,管理也複雜。戴黍能力不錯,又有幷州刺史趙雲的支援,這官做得還是可以的,而且縣長的俸祿只有三四百石,令的俸祿卻是千石,翻了一倍有餘,這rì好過多了。只是戴黍家境不好,父母在老家沒了土地,無法生存,他只好把父母妻兒都接過來了,還有一個幼弟,這樣一來,他這千石俸祿就有些捉襟見肘。
所以他今天雖然拿出了好的衣服,可是屁股後面還是有一個大補丁,補丁是補上去的,和已經洗得發白的官服一比,特別顯眼,站在那些大部分都是幷州世家、豪強出身的其他縣令、縣長之間,他顯得特別的寒酸。不過也正因為這寒素,他第一個吸引了劉修的注意。
劉修從堂上站起身,走到廊下,掃視了一下站在院裡的縣令長們,太原郡十六縣,一個令,十五個長,不到四萬戶,晉陽一縣就居了近三成,戴黍這個晉陽令也就顯得舉足輕重。
劉修招了招手,示意戴黍走近些。戴黍有些意外,沒想到那麼多功曹、主簿之類的大吏站在堂上,劉修卻先招呼他這麼一個小縣令。縣令雖說是國家正式官員,比功曹、主簿之類的身份要高一些,但是功曹這類的大吏都是本地豪強,實際權利可比他這個外來戶縣令要大多了,一般朝廷來了官員,都要先接見他們,然後再輪到縣令、縣長之類的官員。
“你就是那個淮南的戴書平?”劉修笑道:“我聽說近不少流民遷入上黨,上黨人口增加了不少,可是和晉陽相比還差得不少,你這晉陽令不僅在太原十六縣中首屈一指,就是整個幷州,你也是響噹噹的,怎麼穿得跟叫花似的,莫非要故意在我的面前表現你的清廉,還是想以實際行動說明縣令長的俸祿太低?”
堂上堂下的眾人聽出了劉修玩笑的意味,都笑了起來,至於是真心的笑還是附和的笑,那就說不清了。
戴黍也不緊張,躬身施禮,從容的說道:“敢教將軍得知,要說俸祿,黍的俸祿的確在幷州近百個縣令長中是高的,原本不該穿得如此寒酸,不過黍家裡人口眾多,所以手頭便有些緊張,並不能說明縣令長的俸祿太低,雖然縣令長的俸祿確實不高。”他淡淡的笑了笑,又不卑不亢的說道:“至於清廉,一來黍曾讀聖賢書,為官清廉是本份,無須在將軍面前表現,二來黍雖然不富裕,但俸祿還勉強夠一家人生活,沒有到不得不貪墨的地步。”
劉修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貪墨,都是不得不如此?”
“將軍,人皆有廉恥之心,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