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久不回去了,家中寡母一人,想必是想念得緊了,這好容易回家一趟,不在家多呆些時rì。陪陪你母親,又有什麼樣的急事要趕回來?而且涿縣到洛陽一千八百里,你只用了十天就趕到了,這一路上可吃了不少苦啊。”
劉備連忙說道:“辛苦倒也沒什麼,實在是事情太急,耽擱不得。”他想了想,又道:“夫人想必已經知道去年郭圖去涿郡的事了。”
馬倫微微頜首:“略知一二。”她擺了擺手,卻不著急問劉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等僕人把酒送來,這殷勤的勸道:“這是元rì朝會時,天賞賜的美酒,你且嘗一嘗。”
劉備連忙謝了,捧起酒杯呷了一口,誇了一句“好酒”,又慢慢飲盡,又謝了一聲,然後說道:“去年郭圖去涿縣,也曾喚我前去詢問,不過我覺得這裡面雖有疑問,卻與衛將軍無關。他父母失蹤之後,也曾多次派人查詢,可惜一直沒有什麼發現。”
馬倫靜靜的聽著,她不相信劉備今天特地登門,就是為了替劉修洗清嫌疑。袁紹把郭圖查訪的結果一傳回來,她就覺得這件事可能抓不到劉修什麼把柄。劉元起莫名其妙的失蹤,就算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只要不是謀逆大罪,都傷不了劉修的根本。劉修現在深受天信任,天把並涼二州都交給他,又怎麼可能因為一件父輩的事自折手足,到時候一句不知者不怪,或者降職以示徵懲戒,過上幾天找個由頭又補回來了。除了刺激劉修之後,沒有任何實質xìng的作用,既然如此,不如暫時放一放,根本不需要劉備來說情。
“衛將軍不僅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而且他對陛下的忠心也是有目共睹的。皇嫡養在府中,他待如已出,不僅悉心照料,而且教他習文練武,為了皇嫡的安全,他瞞了所有人,連我們都不知道那是皇嫡,凡是見到他們的人,有誰不說他們是一對好父?”劉備放慢了速度,不自然的有些緊張起來:“說來也是,就連我這樣和衛將軍從小玩耍的人見了,也覺得皇嫡就是衛將軍的親生,誰能想到他們會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何況其他人。”
馬倫的眼角猛的一跳,半晌沒有說話。
“今天我奉衛將軍之命,進宮向皇太后賀年,順便給皇嫡帶去一盞彩燈。這彩燈是衛將軍手做的,皇嫡和往年一樣,一拿到彩燈就喜形於sè,滔滔不絕的問了許多關於衛將軍的問題,那感情之深,我覺得比親生父還要親幾分。”
劉備瞟了一眼馬倫的臉sè,見馬倫雖然還很平靜,可是眼中卻閃出狂喜的光芒,這暗自鬆了一口氣,又說了幾句閒話,這起身告辭。
馬倫很難得的起身將劉備送到堂下,又以長輩的身份勉勵了幾句,兩人舉止都很正常,看不出一點異樣,可是兩人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心裡早就煮開的水一樣沸騰不息。
劉備出了袁府,上了車,帶著平靜的笑容越走越遠。
馬倫回到堂上,卻怎麼也坐不住了,她在堂上興奮的來回走了幾步,越想越覺得開心,後忍不住地笑出聲來。真是天賜良機啊,劉修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有這樣一個致命的把柄會以這樣的方式落到她的手中。
代漢者,當途高,難道真是天意要袁家代漢?馬倫壓制不住心中的喜悅,笑著搖了搖頭。
“你這麼開心幹什麼?”袁隗從側門走了進來,yīn著臉,一看到馬倫這副模樣,不免有些詫異的問了一句。馬倫見了他,也不生氣,只是用眼睛瞟了一下,那眼神中充滿了得意和狡黠。
剎那間,袁隗似乎看到了剛剛成親時的馬倫,是那樣的聰明,那樣的秀sè可餐。
“你怎麼了?”袁隗愣了一回神,率先反應過來:“遇到了什麼好事?”
“你說呢?”馬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走到袁隗身邊,把剛剛獲知的秘密對袁隗說了一遍。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在袁隗聽來卻和chūn雷一樣震驚。袁隗向後讓了半步,瞪圓了眼睛:“怎麼可能,這牽涉到皇后,可不是鬧著玩的。”
“鬧著玩?我會拿這種事鬧著玩嗎?”馬倫冷笑一聲:“皇后,皇后怎麼了,不把宋皇后推下去,袁家還有什麼機會?這次是張角意外死了,下次還有這麼好的事嗎?天雖然沒用,可是劉修卻是個又狡猾又yīn險的小,袁家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不都是他的功勞?如果不是天不是故意壓制著他,而是讓他到山東來,本初和公路會有機會嗎?你以為現在威脅大的是曹cāo?不,是劉修那個豎。”
袁隗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著,他眉頭緊鎖,一隻手慢慢的捻著鬍鬚。馬倫見他沉思,立刻住了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