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說不清的血脈固然幫了他不少忙,但歸根到底還是他的圓滑和世故,他知道什麼人可以欺負,什麼人可以依賴,什麼時候該強硬,什麼時候該謙遜。這樣的本事別說草原上的人不擅長,就連漢人也未必比他出s。因為有這些本事,十幾個烏桓大人中,他得到的好處最多,他過的日子最滋潤。
可是這也讓他對漢人的依賴更強,他習慣了漢人的美酒,習慣了漢人精美的衣服,習慣了漢人工匠製作的各種物件帶來的舒適,他捨不得再次放棄這些,回到衣皮飲酷的遊牧生活。
面對檀石槐的招攬,他猶豫不決,他也想與檀石槐一起進攻漢人,真正把上谷變成自己的領地,可是他又十分懷疑能不能做到這些。不錯,檀石槐這些年很威猛,戰無不勝,而漢人這些年日見衰敗,國內災害頻仍,每年都有大量的流民進入上谷,進入草原,可是難樓與漢人相處了幾十年,他深知大漢國的強大,他不相信大漢國真的會一蹶不起。
鮮卑人是強大,可是鮮卑人比當年的匈奴人強大嗎,冒頓把大漢皇帝劉邦圍困在馬邑整整七天,最後bī得漢人低頭求和,這是何等的威風,可是後來如何,曾經不可一世的匈奴人現在去哪兒了,他們要麼成了漢人的狗,要麼被漢人殺得無處藏身。
難樓在取捨之前猶豫不決,他一方面不相信檀石槐會打敗漢人,可是另一方面,又覺得檀石槐似乎有這個可能,因為大漢國這個巨人似乎越來越軟弱了,檀石槐把王庭立在離漢境不過兩百里的地方,可是漢人呢,不僅沒有出兵討伐,反過來要去和親,完全沒有了當年對付匈奴人的霸氣。
難樓想了好久,覺得現在的大漢可能真不是以前的大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