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頓的臉一下子脹得通紅,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扭過頭,梗著脖子不說話。劉修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襟,向外走去,棄蹋頓如敝履。
蹋頓聽得腳步聲向堂下移去,豎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眼珠迅速轉了兩下,一咬牙,大聲叫道:“德然君,請留步!”
“還有什麼事?”劉修不耐煩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眉頭輕皺:“有事你就快點說,我還要趕去柳城呢。”
蹋頓的把柄被他捏在手裡,哪裡還敢計較他的態度,連忙陪著笑臉,大步從堂下走了下來,緊緊的拉著劉修的手臂,強忍著肋間的痛苦和心中的憤怒,親熱的笑道:“德然,去柳城也不必急在一時。來,我們說說話。寧城一晤,來去匆忙,我可有好多話沒和你說呢。”
劉修咧嘴一笑,心道我在白狼城呆了三天,你只見了我一面,現在想起來敘舊了?
蹋頓被他笑得尷尬不己,卻不好發作,只好恬著臉,陪著笑,將劉修請回堂上高坐。
小院外,烏桓人如臨大敵,捱了蹋頓一個大耳光的中年武士瞪著張鳴師徒三人,恨不得把他們吃下去。張鳴三人個個帶傷,真要動手,恐怕不消片刻,他們就被會盡數斬殺。可是此時此刻,張鳴卻連看都不看那些烏桓人一眼,目光須臾不離手中的牛角號,帶血的嘴角微微上挑,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楊鳳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不解的問道:“師傅,這是什麼法器?”
張鳴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的笑了:“你猜猜?”
楊鳳有些詫異的看著張鳴,張鳴一向比較嚴肅,連笑著說話的時候都很少,今天居然和她開起了玩笑,一時讓她沒法接受。
“端牛角?”楊鳳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道。
張鳴搖搖頭,輕輕的吐出三個字:“青牛角。”
“青牛?”楊鳳眉頭微蹙,“這是什麼牛啊?”
張鳴含笑不語。
楊鳳咬著手指頭,百思不得其解,藍蘭想了想,突然插了一句嘴:“是老子騎的青牛?”
張鳴忍不住笑出聲來,連連點頭。楊鳳驚得雙目圓睜,看著那隻小小的牛角再也挪不動眼睛,小嘴微張,好半天才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偏滿的嘴唇,啞著嗓子說道:“賀喜師傅。”
藍蘭也有些費力的嚥了一口唾沫:“賀喜師傅!”
“呵呵呵”張鳴輕聲的笑了,掃了一眼幾步外的烏桓人,撇了撇嘴:“這次跟著劉修出來真是意外重重,先是想不到在胡人之中居然還有這樣的厲害角色,再想不到這胡巫手中居然有如此重寶,更想不到的是我們不僅死裡逃生,而且這寶貝居然落到了我的手中。嘿嘿,也不枉我三人受此重傷。”
想起剛才的驚險,楊鳳後怕不已,臉色為之一變,藍蘭也心有餘悸,沉默不語。
神巫呻吟了一聲,幽幽醒來,先看到蹋頓關切的眼神,心頭一暖,櫻唇微張,剛要說話,一張可惡的笑臉忽然闖進眼簾:“小狐狸,醒了?”
神巫吃了一驚,驚得坐起,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告訴他的。”蹋頓苦笑道,衝著神巫火狐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道:“他不是人,什麼都瞞不過他,我只好全告訴他了。”
火狐驚愕的掩住了嘴巴,目光在蹋頓臉上掃了兩下,最後落在劉修那張笑臉上,遲疑了片刻:“我的牛角呢?”
劉修糾正道:“現在是我的牛角。”
火狐大怒,剛要說話,蹋頓無聲的搖了搖頭,火狐見他眼神悽苦,心中一軟,只得把湧到嘴邊的怒喝嚥了回去,恨聲道:“既然如此,你還不快滾,等我砍下你的狗頭嗎?”
劉修眉頭一皺,轉頭看著蹋頓,同情的說道:“我說蹋頓啊,你這夫綱可有些不振啊。”
“我們烏桓人沒你們那些規矩,除了作戰之外,都要聽女人的話。”蹋頓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湊到火狐跟前,輕聲嘀咕了幾句。火狐明顯有些不願意,不停的扭著身子,蹋頓好言好語的勸了好久,總算把她勸住了。
蹋頓眼神複雜的看著劉修:“你問吧,不過不要太過份,否則可別怪我言而無信。”
“你放心。”劉修大度的擺擺手,很仗義的說道:“你是對我不熟悉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等你和我相處久了,就會知道我最體貼人了,從來不強人所難。”
蹋頓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扭過頭去,不再看劉修一眼,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破口大罵。
“小狐狸,我想知道,你怎麼會說漢話,而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