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陣,郭圖是不是搞錯了?
聽著中軍一聲接著一聲的求救鼓聲,袁紹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覺得頭旋地轉,身子晃了兩晃,險些從馬上栽倒。
田豐也急了,他衝到中軍的指揮台上,一掌推開郭圖,抬手給正在擊鼓的傳令兵一個耳光,破口大罵:“豎子,給我擊得勝鼓,就說援軍馬上就到,務必圍殺公孫瓚。”
郭圖被田豐當**了一掌,好半天沒緩過勁來,一聽田豐這句話,頓時急了。援軍連個影子都沒看著,後陣正在被公孫瓚攻擊,步卒方陣被破在即,這時候還敲得勝鼓?
“你眼睛瞎啦?”郭圖也破口大罵,上前伸手就要推田豐。田豐眼睛一瞪:“將軍正在陣前與公孫越廝殺,你這時候不調人防守後陣,還向將軍求救?將軍撤得出來嗎?”
郭圖啞口無言。
“今日有死無生,只有一戰。”田豐大聲吼叫著,用力一跺腳:“我去後軍指揮,公孫瓚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否則大陣一定安然無恙。你膽敢再向將軍求援,我做鬼也不會饒了你!”
郭圖怔怔的看著鬚髮賁張的田豐,再也沒有一絲反駁的勇氣,本能的點了點頭。
田豐快步下了指揮車,帶著幾十個親衛趕往後陣。
後陣的戰士們面對公孫瓚的攻擊各自為戰,他們膽氣已破,根本沒有鬥志,只是憑藉著多年的訓練本能不敢輕易後退,可是看他們那樣子,大概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就在這時,田豐帶著親衛們趕到,一聲令下,親衛們射出了手中的手弩,一下子擊倒數名正在躍馬舞矛,奮勇衝殺的白馬義從。
白馬義從戰至此時,其實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如果不是這些潰兵實在太弱,他們根本無法取得有效的戰果。公孫瓚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下令攻擊袁軍的後陣。只要擊敗這些潰兵,然後趕著他們去衝擊袁軍的大陣,再加上前面正在攻擊的公孫瓚,他還有一線生機。
眼看著勝利在望,田豐卻突然趕到,一陣手弩射殺了數名正衝殺在最前面的白馬義從,一下子將他們的攻勢挫敗,公孫瓚勃然大怒,嘶吼著躍馬衝了上去,手舞鐵矛,直奔田豐。
田豐根本不和他接觸,一面下令長矛手、盾牌手上前攔截,一面下令親衛們對準公孫瓚密集射擊。片刻之間,公孫瓚就連中數十箭,即使是身上的銀甲堅實,還是有一些箭矢射破了他的面板,一動就疼痛難忍。
公孫瓚苦戰一刻,連殺數十人,可是連田豐卻越來越遠。他只想著擊殺田豐,無暇指揮手下,那些白馬義從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能戰鬥,而袁軍潰兵卻在田豐的指揮下,結成越來越密集的戰陣,不僅擋住了公孫瓚的攻勢,還漸有把他們包圍起來的趨勢。
公孫瓚偷眼一看四周,知道纏鬥下去不僅破陣無望,而且有可能陷入混戰,對他非常不利。他只得下令騎兵撤出戰團,再整戰事。
白馬義從們聽到命令,紛紛撥轉馬頭,脫離戰陣,在戰場外五百步停了下來,重新列陣。
公孫瓚看著眼前的白馬義從,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三千白馬義從,現在只剩下一百多人,跟他多年的精銳射手,現在也只剩下一個。
白馬義從已經完了。
公孫瓚回頭看看還在廝殺的戰場,猶豫了起來。再殺回去,僅憑這一百多人,他很難突破田豐的防守,可是如果不殺回去,公孫越和他手下的那五千多人很可能就會全死在這裡,還有公孫範的那五千步卒也沒有退路,他只能帶著這一百多人回去。
前進是死,後退是殘。
一向無所畏懼的公孫瓚平生幾分怯意。
袁紹聽到陣後響了幾聲求救訊號,後來又嘎然而止,這才心中大定,集中精力與公孫越激戰。雙方攪殺在一起,一時誰也無法佔據上風。
陣後,公孫瓚躊躇不前。
在親衛們的保護下,田豐看著遠處的公孫瓚,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公孫瓚再一次衝鋒的時候,他身邊的這些潰兵還有沒有勇氣再上前迎戰。
文丑快步走了過來,對沮授拱拱手:“先生有何吩咐?”
“立即攻擊公孫範。”沮援撫著鬍鬚,看著遠處的天空,淡淡的說道:“不惜一切代價,擊破公孫範的陣勢,馳援將軍。”
“馳援將軍?”文丑愣了一下:“先生擔心將軍不是公孫瓚的對手?”
“至少說沒有絕對的把握。”沮授沒有多解釋,“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立即出發。”
文丑雖然有些不快,可還是躬身應喏,轉身去了。他雖然是袁紹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