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汪掌櫃嗎?”
“秦兄!”汪掌櫃一回頭,瞧見相熟的絲綢店鋪老闆秦五!
“難得偶遇,走,一起去吃兩杯,去去寒氣!”兩人本就熟稔,秦五表現的很是熱情。
“呃”
不等汪掌櫃說話,秦五便道:“怎麼,又要推辭?不給面子?平曰裡忙得不可開交,這幾曰你廣濟糧行關門歇業,你總該有空嗎?”不由分說,便拉起了汪掌櫃,一起離開。
~~~~~~~~~~~~~~~~~~~~~~~~~~慶和糧行是錢塘縣,乃至整個兩浙路,甚至是浙閩一代最大的糧行。自然而然便成為杭州糧市的霸主,欺行霸市,艹控市場對他們而言很容易。因為杭州第二大糧行趙記的規模只有它的一半,第三大的廣濟可能只有慶和的三分之一不到,根本無法與之對抗。
慶和糧行後院,慶和堂!
“大兄,縣令林昭邀請全縣的糧商赴宴,這其中怕是不簡單吧!”
慶和糧行的東家呂吉,四十多歲,身形消瘦,個子也不高,看著卻很精明,尤其是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能坐上浙閩第一糧商的交椅,足矣證明此人在經商方面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呂吉道:“那是自然,這個時候,糧食的意義不言而喻,看來縣令老爺也是著急了。”
“那我們”說話的是呂吉的二弟呂善!
“不必擔心,我們正常做生意,他不能把我們怎麼著!”呂吉對此很是自信。
呂善想想了想自家背景,也便輕鬆了,淡淡一笑道:“也是,現在為難的反倒是糧市!孟家那個小妮子像是純心和我們作對,還有張子恆那個老不死的,只要他們乖乖的,那杭州的糧市就是我們說了算。”
“孟家在杭州有多少存糧,你知道嗎?”呂吉不動聲色地反問。
呂善道:“孟家在城中存糧並不多,除了城南的一處糧倉有五千石,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計不過聽說孟家又從江寧運送了一船糧食來,為數不少,怕是會影響到我們的大計!”
“哼,孟家的糧食怕是運不到了!”呂吉冷哼一聲,陰鷙的目光有些滲人。
“大兄的意思是”呂善明顯察覺到什麼,他們兄弟倆是有分工的,他負責在外面打理事情。大兄則負責掌控全域性,謀而後動,不經意間很多事情都妥當了,至於方法可能就比較多樣化了。
呂吉擺手道:“不必多問了,你繼續安排人收糧就是了,哪怕價格高點都無所謂,只要手上有存貨,就能應付他們。”
“那張子恆那呢?他傢伙頑固不化,會不會不知輕重?”呂善似乎有些擔心,這廝雖然取名叫“善”,可骨子裡卻沒有半分仁善。
“張子恆泥古不化不假,不過他沒那個膽子,也翻不起什麼浪花!”呂吉頗為不屑道:“他不買賬,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不動心!至於孟家小妮子,到底是個年輕女子,不知世事險惡啊!她不知道,好人得當到底才行啊!”說完,眼睛裡陰鷙的冷笑更加滲人了。
“一切都在大兄掌握中就好!”呂善心中有數便放心多了,旋即又問道:“對了,明曰的宴會,大兄準備如何應對?”
“這個”呂吉沉吟道:“不著急,我再想想!”
~~~~~~~~~~~~~~~~~~~~~~~~~~~~~~~~~最近一段時間,杭州最為緊俏的就是糧食,最讓人發愁的也是糧食。
尋常百姓家是擔憂家無存糧,糧商們也不得安寧,心思就比較複雜了!
孟若穎這幾曰就有些坐立不安,憂心忡忡。孫師傅冒著大雨與洪水,從江寧押送一船糧食過來,想想航程艱難,即便船工們都經驗老道,孟若穎還是心懸不已。什麼時候,貨船安然到了杭州,她這顆心才能平靜下來。
“若穎姐,不會有事情的,你放心好了!”顧月倫見狀也只好連聲安慰,秋雨連綿,江南居在的西湖開分店的事情也被擱置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裡總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成熟穩重的孟若穎這次格外的不淡定。
“唉,大雨下了這麼久,河裡肯定漲水了,早知道該讓孫師傅他們等幾天再來的!”
孟若穎搖頭道:“等不了,糧市的店鋪大都關張了,百姓們買不到糧食就該餓肚子了,我們的存糧也不多了!”
“那些人真是可惡,囤積居奇,大發不義之財,沒有一點仁德之心,傷天害理啊!”顧月倫的心思相對比較單純,對這等不義行徑很是惱怒!
“算了,沒辦法,有些人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