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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水患主要集中在河北路,這個治河專斷之權,也就等於在在河北路說一不二。可自己才是河北路宣撫使,林昭的職權與自己有衝突。聽說官家和欽賜御劍給他,如此情況下,權勢猶在自己之上。
權力大小韓相公不在乎,他所在意的是官家的態度。
這是要和自己分權啊,說明官家已經開始猜忌自己了。他是三朝元老,擔任宰相數十年,門生故機滿天下,威望甚高,少有人可比。最重要的是,自己有幫助趙宗實登上了地位,從龍之功雖好,可少不了會功高震主。
英宗朝的時候還好,皇帝需要他的輔佐才能夠穩定局勢,不過韓相公也心裡有數,能夠很好把握分寸,懂得急流勇退。尤其是現在的皇帝趙頊登基之後,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繼續待在汴京不是好事。
所以韓琦果斷地離開朝廷中樞,前來宣撫河北。朝中王安石變法,新舊兩黨爭執不下,韓相公不聞不問,有意避開。同時也是為了避免官家趙頊的猜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大名府一待就是數年了,若非這次黃河決口,韓相公也不會捲入漩渦之中。雖說目前一片平靜,可韓琦卻很清楚,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自己遲早要捲入風暴之中的。
離開了汴京,終究還是避不開。而今韓琦算是明白了,即便外放,皇帝也未必會對自己放心。他現在隱約能夠體會,當年狄青出知陳州時被經常慰問的感受了。官家還是不放心,所以才會藉著這個由頭,讓一個毛頭小子來分自己的權。
雖說治河專斷之權是林昭自己提出來的,天知道不是趙頊之前授意的?即便不是,他答應了就說明有這樣的想法,趙頊雖然年輕,但是猜忌之心很重,這點韓琦心知肚明。再者,他也知道趙頊心狠手辣。
為了打壓宗室,可以將自己的伯父餘杭郡王趙宗詠全家關押起來,殺雞儆猴。那麼他想要打壓老臣的時候,會不會採用同樣的手段呢?當初在杭州,動手之人不就是林昭嗎?這是要故技重施嗎?
韓琦略微憂慮了!
如果只是分權還好,只需要低調一些也就是了,大不了立即致仕,辭官回鄉。可偏生林昭或賜一把御劍,便宜行事,這意味著什麼?說明官家已經不單單的是猜忌和提防了
讓林昭的權力凌駕於自己之上,豈非要明確對付自己?殺雞儆猴,自己到底是雞還是猴呢?韓相公有種深深的擔憂,家天下的時代,帝王的猜忌是很可怕的。至於對君王的恩情,那是一文不名的。在權力和利益面前,君王能和誰客氣嗎?無情最是帝王家,這話說的一點不錯。
自己若是乾乾淨淨也就罷了,或許還可以全身而退。可是真的乾淨嗎?侄子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他能不知道嗎?雖說自己沒有參與,可自己卻默許了。這些都是把柄,只要被林昭抓住,就可以大做文章,到時候趙頊怕就不會對自己客氣了!
所以在林昭到來之前,所有的尾巴都必須處理好!至於侄子,也必須敲打敲打,讓他清醒過來。
想起侄子,韓相公就有些恨鐵不成鋼!(未完待續。)
第四五二章 愛子之心
“見過叔父!”
韓俊一進門,便有酒氣撲面而來。
韓琦頓時皺眉道:“怎麼?又去飲酒了?”
“只是陪朋友略微吃了幾杯而已!”韓俊訕訕一笑,知道叔父對自己要求比較嚴厲,平曰裡不讓自己多飲酒。
果然,韓琦不悅道:“告訴你了,飲酒誤事,你怎麼就不聽呢?”
“是,侄兒知錯了!”
“好了,這些都是小事,我也不與你計較了。”韓琦面色沉重,沉聲問道:“我問你,清水澤的事情你參與了多少?”
“呃沒多少,也就幾百頃地”
“好啊,可是不少啊!”韓琦頓時有些怒意,恨侄子的時候也有些恨自己。過去不該看在亡兄的面子上那般溺愛侄子,以至於他現在這般紈絝,不知天高地厚。
“叔父,也沒多少,和他們比起來,我這點真不算什麼?”韓俊兀自沒有當回事,沒有絲毫的重視。
“沒讓洪水給淹了嗎?”
“沒有,沒讓從那裡分洪,還在外面修道了一道堤壩,水流不過去!”韓俊有些自鳴得意,而今河北之地,自己算是少數並未受災之人。
“修堤壩!”韓琦冷笑一聲,說道:“莊稼還長著?”
“是的,雖說受到秋雨影響有些欠收,不過還是能夠收個五六成,已經很不錯了。”
韓琦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