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回以為他有要事,便將他請進了前廳,然後又去稟告李從嘉。
這會兒李從嘉正在書房內看著每日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文書,聽說高元矩又來便皺眉說道:“就說本王有要事不見客。”
管事才轉身,李從嘉想起高元矩這人雖然人品不怎麼樣,倒是極有韌性就像那牛皮筋一樣,他今日不見明日還得來煩著自己,便叫道:“將他叫進來吧。”
管事應了一聲便往外走去。
高元矩整理好衣衫又扶正幞頭,跟在管事身後說了兩句客套話這才進了書房。
李從嘉在湖州的宅子很小,高元矩藉著這個機會倒是將這宅子看了大半,想到李從嘉一個皇子居然住在這樣的宅院裡倒是一件稀奇之事,雖然他本人無法接受到更高的層面,可經常從外面看到富貴人家的宅子就是那院前都是萬般的奢華。
進了書房見李從嘉正在沉思,高元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主動請安。
李從嘉聽見高元矩的聲音微微皺眉,高元矩將他理好的思路打亂了,搖頭放下手中的鉛筆,李從嘉抬起頭請高元矩坐下,然後沉聲問道:“元矩還有何事?”
“殿下,小人想留在湖州為殿下效力。”高元矩抬頭看了李從嘉一眼,認真說道。
李從嘉不禁一笑問道:“元矩,你忘了本王之前與你說過的話?”
“小人不在乎做什麼,只要留在殿下身邊就好。”高元矩見李從嘉不想留下自己,便沒皮沒臉的說道。
李從嘉搖頭一嘆道:“那元矩就說說你都會什麼吧。”
李從嘉雖然只與他有過二十幾天的接觸,但已經將他肚子裡裝的那點東西看了個底掉。
“小人可以負責殿下的飲食起居,可以”高元矩一連串說了很多。
他還未說完李從嘉便制止他再說下去,帶著玩味笑道:“元矩,你要負責本王的飲食起居,可是要淨身的。”
高元矩自知他的能力不夠,外邊的事情無法處理這才想到了此,哪裡想到居然還割掉身上那二兩肉,這他哪裡會肯,急忙說道:“小人可以給殿下做書童,為殿下抄寫文書。”
李從嘉搖頭道:“書童本王不需要,抄寫文書之事也已經有人去做了,男兒就要志向遠大,元矩為何只想著這些?”
“那小人願意讀書參加大考,還望殿下收留。”高元矩見李從嘉這麼說猶豫片刻說道。
聽到這些李從嘉才發現他居然進了高元矩的套裡,他再次來見自己怕就是為了能留在自己身邊找些便宜差事,李從嘉讓他讀書,他倒是找到了更好的理由,不用做任何事就可以有人養著。
李從嘉對此倒是不好拒絕,不過他也不想再見到高元矩就說道:“那元矩留在湖州就是,但你要安心讀書,與讀書無關的事不要來煩擾本王,本王也對讀書之事沒有任何興趣。你獨自在外面租個房舍,本王會每月給你定量的生活費。”
他如此說就是不想高元矩經常藉口來打擾自己。
能留在湖州有人養著就算看不到李從嘉,高元矩倒也覺得無所謂,便笑著應著了。
將高元矩送走李從嘉便嘆了一聲,心道這人還真是個麻煩,在船上那幾日他就麻煩不斷,在這湖州城中一定又少不了,可是他卻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更不能無緣無故的將他打殺掉。
**
被高元矩擾的沒了心情,李從嘉放下手中事情回到後宅,此時符靜嫻與意可正在有說有笑的下棋,李從嘉見兩人興致很高便站在一旁看著。
在室內不見符靜姝,他倒也不去過問。倒是意可無意間說起符靜姝,意可的口中符靜姝已經多日滴水未進,滴米不食,已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聽到這些李從嘉這才一怔,想到他確實有些時日未見到她了,再見符靜嫻微微抿嘴帶著怯懦的目光看著自己,他便證實了意可所說的真實。
跟在意可身後李從嘉拉著符靜嫻進了符靜姝的寢室。
符靜姝因為李從嘉一直躲著她,害了相思病,整日茶飯不思,只是不足一月時間便瘦成這般,原本圓潤的俏臉也塌陷了下去,顴骨高高的聳起,身體如柳枝一般,臉色蠟黃、嘴唇乾裂的躺在榻上沒有一絲生氣。
一見李從嘉進來,符靜姝才努力的坐了起來,李從嘉就算是不喜歡她,可是看到她這般模樣也很是心疼,回頭不禁望了一眼符靜嫻,他心裡惱火符靜嫻明知妹妹這般若是再不吃不喝活不了幾日,她居然狠心不與自己說。
符靜嫻看到李從嘉的目光帶著怒火,便低下頭去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