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多時辰,遠處想起了馬蹄聲,不一會,斛律協的聲音響了起來,應該是他們回來了。
“大將軍,我們大敗屋引部大帳,殺死了屋引伏族人爪牙三千餘人,這是屋引伏的首級。而奇斤部的奇斤序賴已經臣服於大將軍的神威之下。”律協興高采烈地說道。而手裡那顆血肉模糊地人頭在那裡一蕩一蕩的。身後的人除了竇鄰、烏洛蘭託、副伏羅牟父子、達簿幹舒等熟人外。還有一個陌生人,應該是他口中所說的奇斤序賴。
還不等顧原翻譯過來,屋引末已經聽明白了斛律協的話。頓時跳了起來,對著斛律協大喊大叫,一通大罵。
律協聽到屋引末的罵聲,只是轉過頭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當他存在一樣,繼續向曾華走來,最後停住腳步彎腰行禮。
屋引末看自己的罵聲對斛律協絲毫沒有影響力,繼而轉向曾華一通大罵。屋引末這頓大罵卻把律協罵得臉色通紅,幾乎要暴怒發作了,而旁邊的竇鄰、烏洛蘭託更是氣得哇哇直叫,準備上去一巴掌拍死這鳥人。
曾華看著顧原即憤怒又有些尷尬地神情,知道面向自己狂噴口水地屋引末肯定沒有好話出口,但是自己又聽不懂,無知者無畏嘛。曾華笑嘻嘻地看著屋引末,好像他在罵另外一個人,時不時的在欣賞之餘還遞上一個鼓勵的眼神。
最後姜楠忍不住了,上前說道:“大將軍!”
曾華擺擺手道:“人家地性命都要喪在你的手裡,讓他罵罵人解解氣都不行嗎?無妨無妨!”
眾人一聽都心中一凜,不再多說了。而站在身後的奇斤序賴卻閃過一道陰色,隨即低下頭,和眾人一起默然不語。
“好了,乙旃須和屋引末和他們的族人親信全部處死,清理以後該泣伏利部了,要不是我們只有三萬人馬,這次連泣伏利部也一起掃了,免得還要勞師動眾。”曾華下令道。
至此,三萬騎兵對毫無準備的乙旃氏、屋引氏發起的突襲,殺了兩天兩夜後終於有了結果,共有三萬餘人死與非命,這其中包括乙旃須、屋引伏、屋引末和他們的一萬三千餘族人親信。
“姜楠,你們說這草原為什麼會如此富饒美麗?”曾華指著前面的草原說道。在藍天白雲下,營地裡的帳篷就如同是草原上的蘑菇一樣,而白雲一樣的羊群又開始慢慢地飄動在遠處。那裡的十幾萬原乙旃和屋引部眾在一陣血雨腥風之後都被嚇破了膽,心驚膽戰地繼續放羊過日子。許多老牧人不是沒有經歷過換主人,但是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血腥的換法。
“回大人,末將不清楚。”姜楠有一千個理由誇草原是如何的美麗,但是他知道大都護的問話不會那麼簡單,所以謹慎地答道。
而其餘的眾人也不敢亂說,都默然騎馬站在一邊。
“因為我們是勝利者的身
這片草原,所以它非常美麗。”曾華也默然了許久,“這草原上不知流了多少血,掩埋了多少死者,當血肉都已經變成了泥土時,它蘊育的草原就變得天堂一般美麗。”
眾人聽到這裡。想起前兩日死去地三萬餘人,頓時心裡一種說不清的味道泛起,是啊,這美麗的草原天堂,卻只是勝利者的天堂。
“但是這勝利者和失敗者都一樣,最後還不是都化成了草原裡的泥土。冒頓單于,檀石槐都在這裡煙消雲散,最後留下的只有這蔚藍的天。潔白的雲。綠鬱地草原。朵朵地氈包,無邊無際地牛羊,還有這風中流動的牧歌聲。”
牧歌聲?正當大家疑惑地努力去傾聽這風裡的牧歌時,曾華卻大聲地唱了起來:“敕勒川,天山(也是燕然山,即現在杭愛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現牛羊。”
曾華的歌正是用敕勒人平時愛唱的牧歌調子唱出來的,只不過做了一些變動,顯得更加粗獷雄放,剛勁有力。雄壯的音調加上這境界開闊、明朗豪爽地歌詞,立即讓眾人都沉迷在眼前的草原美境之中了。而其中的奇斤序賴卻表現得非常奇怪,他聽完這歌聲之後。眼睛死死地盯著曾華。臉上的表情是異常的驚異,只是他隱在人群最後,加上大家都被曾華的歌聲配上這美景所陶醉。也無暇顧及他,所以在奇斤序賴收起與眾不同的表情前大家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好了,大家不用太陶醉了。”曾華喚醒了大家,“今天我是感嘆幾句而已,我只是希望你們,希望你們這些草原地新主人,讓這個地方能永遠成為天堂。”
眾人聽到曾華地話,一併拱手肅然地回答:“謹遵大將軍教誨。”
而張探過頭悄悄問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