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廬江郡與江東僅一江之隔,若是不拿下廬江郡,就好比在江東孫氏的軟肋上抵著一把尖刀,孫氏無論往哪個方向出擊,都必須時時刻刻留意這把尖刀,提防著這把尖刀會在關鍵時刻給他來一刀,這就會極大牽扯孫氏的精力、兵力。
只不過,孫策現在對拿下廬江卻是一點信心都沒了。
屠城令都已經用過了,結果卻還是一敗塗地,還有什麼辦法呢?
周瑜說可以嘗試議和,有時候在戰場上拿不到的東西,卻可以透過議和得到,孫策是不相信這種說法的,他一貫崇尚武力,也更願意透過武力來解決問題,不過,既然周瑜執意要嘗試議和,孫策便也沒有執意反對,試試總是無妨,對吧?
當下孫策說:“公謹,但願你的方略有效,否則,我們是真沒什麼招了。”
“是啊,我也萬萬沒有想到,袁否小兒竟如此難以對付。”周瑜也喟然說道,“尤其是那神秘的守城利器,一下就瓦解了我們的屠城令,逼的我只能現身陣前行離間之計,卻讓江東的兒郎們看了我周瑜的笑話了。”
周瑜先詐死再復活,自己打自己臉,的確尷尬。
當週瑜出現在軍前,便是最笨的人也看得出來,都督在這場較量中又輸了一陣。
“公謹這就多慮了。”孫策擺了擺手,說道,“區區小挫,又豈能動搖你在我江東兒郎心目中的地位?”
說話間,賈華再次進來稟報說:“主公,袁軍使者求見。”
“袁軍使者?”孫策目光一凝,當下又吩咐賈華,“讓他進來。”
賈華領命而去,不片刻就帶著一個上了年紀的文士進了中軍大帳。
那老年文士進帳之後,向著據坐在主席上的孫策淺淺一揖,朗聲說:“皖城許留,拜見討逆將軍。”
“許留?”孫策回了禮,問道,“此來何事?”
許留不亢不卑的回答說:“應都督之約,為議和而來。”
“議和?”孫策心頭大喜過望,忍不住回頭看了周瑜一眼,沒想到,公謹這一手還真的起了效果了,難道真是廬江計程車族豪強給袁否小兒施加了壓力?難道真是袁否小兒承受不住壓力打算屈膝投降了麼?
周瑜笑著對孫策點點頭。
周瑜的意思,自然是讓孫策答應下來。
無論廬江郡計程車族豪強提出什麼條件,全都答應下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先解決了廬江郡的歸屬問題再說其他。
只要廬江郡奉孫氏為主,剩下的問題,那還是問題嗎?
孫策卻自有主意,說道:“議和可以,不過你的分量不夠,此事還得袁否小兒親自前來我軍大營詳談,否則,就一切免談。”
許留說道:“將軍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也罷,袁否小兒膽小怯懦,貪生怕死,又豈敢孤身前來我江東大營?”孫策冷笑,然後接著說道,“這樣,那就這樣,明天正午,本將軍會在居巢南關外設宴,以午時為限,袁否若來就一切好說,他若不來,那就萬事皆休,你我兩家還是戰場上見。”
許留起身說道:“在下一定會把將軍的話,如實轉呈給我家公子。”
孫策便不再客氣,拂袖說道:“賈華,送客!”
賈華便按著刀柄大步走上前,肅手說:“請!”
許留向著孫策再次淺淺一揖,拂袖轉身,揚長走了。
許留前腳剛走,孫策便立刻按捺不住,對周瑜說道:“公謹,沒想到,我真沒想到,廬江士族居然真的招架不住,真同意議和了,哈哈。”
周瑜卻皺著眉頭說道:“伯符且不要高興太早,此事有些蹊蹺。”
“蹊蹺?”孫策聞言訝然,問周瑜說,“你剛才不還在說,廬江郡計程車族豪強定會願意與我們議和,現在廬江計程車族豪強真同意議和了,你又說有些蹊蹺,這卻是為何?”
呂蒙也道:“是啊都督,莫非其中有詐?”
“有詐?”孫策聞言頓時瞳孔一縮,他一下就想到了范陽父子作內應獻城的事,當時也就有呂蒙提醒,要不然,他和公謹還真可能遭遇不測,這麼說起來,廬江郡計程車族豪強還真的是不能輕信,還真得提防著他們使詐。
“有詐倒是不至於,需知此時卻不同於半個月前,半個月之前,廬江尚有一戰之力,而此時的廬江郡,卻早已經是山窮水盡了。”周瑜擺擺手,又接著說道,“所以,除非廬江郡計程車族豪強真有玉石俱焚之決心,否則此事當不至於有詐。”
孫策說道:“那你剛才說的蹊蹺,指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