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範氏退路,逼範氏跟著袁氏一條道走到黑。因為今天之後,世人皆知北關獻城是範氏配合袁否合謀的誘敵之計。
現在,他範氏父子就渾身是嘴。也是說不清楚了。
更令範氏父子憂心的是,孫策、周瑜只怕也會這麼認為。
一眾廬江文武的反應早在袁否意料之中,當下又大聲說:“不過可惜啊,可惜的是,無論是受重傷的孫策,還是被殺的周瑜,全都是替身!孫策匹夫膽小如鼠。周瑜怯懦畏敵,竟不敢身先士卒,卻派兩個替身打頭陣。替他們去死!”
一眾廬江文武聞言恍然,這才符合邏輯,孫策、周瑜哪這麼容易死?
恍然之餘,廬江文武才又紛紛感到可惜。可惜了這麼好的誘敵之計。竟然也不能夠幹掉孫策還有周瑜。
要不然戰爭就結束了呀。
大夥就能愛幹嗎還幹嗎,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說話之間,城外忽然響起了綿綿不息的號角聲。
袁否聞聲回頭,只看了一眼,一雙眼睛便立刻睜圓了。
這是……這是什麼情況?這麼多的白旗,這麼多白袍?
江東軍把裹屍布都拿出來做旗袍了?
不對,不對,哪有拿裹屍布做軍旗、戰袍的。
這是……這是披麻戴孝?!誰死了?誰死了?!
不僅袁否看到了這一幕。南關城頭上的廬江文武也都看不到了這一幕,這群廬江文武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什麼情況。全軍縞素?”
“這是重孝,江東軍戴的竟是重孝!”
“有資格讓江東軍全軍戴孝的,怕是不多吧?”
“難道是孫策死了?難道昨晚來的真是孫策?”
“周瑜也有可能吧,周瑜是江東軍水軍都督,這次出征,孫策因為箭瘡未愈,更是將印信劍符全都交給了周瑜,周瑜若死,江東也得全軍披麻戴孝。”
竊竊私語聲中,劉曄不著痕跡的來到袁否身邊,小聲說:“公子,有些怪啊。”
“是有些古怪!”袁否點點頭,皺著眉頭說道,“難道是昨晚誘敵不成,周瑜匹夫心有不甘,所以還想玩一次詐死?按道理說,周瑜不應該這麼天真吧?他還真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不成,一次險些中計,第二次還會中計?”
劉曄默然不語,他也有些猜不透周瑜的用意。
就在袁否、劉曄以及一眾廬江文武猜測周瑜此舉用意時,三支鳴鏑忽從北關、東關以及西關沖霄而起。
聽到從三個方向傳來的鳴鏑,負責瞭望傳訊的哨卒便立刻跑過來報告,北關、東關以及西關外都發現了江東軍。
“這是什麼情況?”這下袁否不淡定了。
四門之外同時發現了江東大軍,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江東軍想要四門合攻?
這又是幾個意思?難道孫策匹夫要發瘋,江東軍要發瘋?
南關外,綿綿不息的號角聲中,江東軍很快就兵臨城下。
讓袁否感到心情格外沉重的是,在江東軍的後陣,竟然再次出現了攻城器械的身影,有井闌、攻城塔、尖頭轤、木牛車,還有大量的一溜擺開的投石車!袁否粗略的數了一下,少說也有上百架。
孫策和周瑜可是有夠能藏的,居然藏了這麼多器械。
袁否卻不知道,這批攻城器械是昨天晚上才剛剛運到的。
說到底,孫策坐擁江東四郡,本錢還是要比袁否雄厚得多。
袁否這個太守只是名義上的,他想從廬江計程車族豪強手裡摳點兒物資那是相當費勁,要不然劉偕這個廬江長史也不會成天跑到他的面前來哭窮,劉偕也是真為難,一邊是袁否見天的討要軍械,另一邊卻是空空如也的府庫,他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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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關城外,江東軍陣前。
今天負責攻打南關的,是老將軍程普。
程普頭上裹著白麻布,身上披著白袍,一臉的沉痛、肅殺。
程普當然知道周瑜沒死,但此時此刻,他的確是心如刀割,因為他的長子程諮,戰死在了昨晚的偷城之戰中,此刻,程普當真是恨極了袁否,直恨不得擒住袁否,食他肉寢他皮。這可是弒子之仇,弒子之仇哇!
相距五百步,程普高高揚起手中長刀。
一霎那之間。程普身後洶湧跟進的江東大軍便齊刷刷止步。
程普再勒馬回頭,冷森森的目光從江東大軍的佇列上掃過,但只見,兩千將士的眸子裡全都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