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足足持持了兩個時辰,才漸漸平息。
城門被攻破,長社城內的黃巾賊鬥志全無,紛紛扔掉武器投降,只有一小部分還在負隅頑抗,但很快就被官軍斬盡殺絕。
此戰斬敵三千餘,俘五千餘,逃散的黃巾賊不足一千。
長社北門。
周堅奔下城頭,向迎上來的蔣欽問道:“公奕,我軍傷亡如何?”
蔣欽道:“戰死九十餘人,重傷二十餘,輕則千百餘。”
周堅一蹙眉,“傷的這麼多!”
蔣欽忙道:“我軍雖然久經訓練,也清剿過盜匪,但真正上戰場還是第一次。不過戰死和重傷的大部分都是在洛陽新編進來的五百新兵,輕傷的也有一百是洛陽新兵,己吾招募的部曲傷亡約在兩百,戰死的只有十餘人,大部分都是輕傷。”
周堅這才長長吐了口氣,輕傷不算,傷亡不過一百餘,到是還能接受。
好在經過這次真正的攻城戰,這些新兵就會逐漸兌變成老兵,特別是早就訓練有素的兩百九江水賊和從己吾招募的部曲,將會在不斷的惡戰中兌變成一支真正的精銳。
戰爭,永遠是練兵最好的良方。
經歷了這一場血與火的洗禮,以後傷亡應該會降低。
周堅問道:“你的兩百九江弟兄傷亡如何?”
蔣欽目露黯然之色,道:“戰死三人,重傷不能再戰的兩人。”
周堅眼裡掠過一絲痛惜,兩百水賊都是精銳,不但裝備精良,而且對他忠心耿耿,這才一場攻城戰下來,就折損了五人,等到黃巾之亂徹底靜靖,還不知道能剩下幾人。
長社的黃巾叛軍不多,戰況也並不是很慘烈。
潁川、南陽、陳國等地的黃巾合共不下數十萬,可以想象,以後的惡戰必定不少,一場場惡戰下來,傷亡必定不小。
周堅喟然道,“戰死的弟兄找到屍體好生安葬,重傷不能再戰的等平定黃巾叛軍,多發銀錢,賜給田產,娶上幾個老婆,安穩過日子吧!”
“多謝將軍。”
蔣欽虎目中流露出感激,自去安排。
兩水水賊都是跟了他數年的老兄弟,情誼堪比手足,周堅能如此厚而待之,豈能不教他感激萬分,就算將來全部戰死沙場,也算值了。
蔣欽和兩百水賊都是血性漢子,對於他來說死並不可怕,並鍵看死的有沒有價值。
對於這些掙扎在社會最底層的血性漢子來說,有時或許僅僅只是一句關心的話,只要他們覺的有價值,就會為你拋頭顱、灑熱血。
周堅如此厚待部眾,剩下的水賊雖然不會表達,但心裡卻都暖暖的。
城南校場。
高臺上,皇甫嵩甲胃在身,按劍而立,眾將校分列兩旁,肅容而立。
五千餘面有菜色,衣不蔽體的黃巾俘虜被押了下來,有老人,也有媳婦小孩。這些黃巾賊一個個臉色灰敗,眼神絕望,有的神情木然,大多數則流露出了濃濃的恐懼。
“押上來。”
皇甫嵩把手一揮,一千名刀斧手立刻將五百名黃巾俘虜押了上來。剛剛經歷過戰火洗禮的兵卒們個個殺氣騰騰,手中的斬馬刀已經高高揚起。
“斬。”
皇甫嵩面無表情,把手一揮,沉聲喝道,似乎這些俘虜在他眼裡並不是五百條活生生的性命,而是五百可有可無的螻蟻,毫無半點心軟。
“且慢。”
眼看刀斧刀斧手就要將五百俘虜斬殺,周堅再也忍不住,大喝一聲,連忙出列向皇甫嵩進言道:“將軍,這些黃巾亂民都是大漢百姓,不如只誅其首惡即可。”
曹操也忙出列勸道:“末將亦贊同周將軍之見,這些亂民雖罪不容恕,但終究也是我大漢百姓,若盡數斬之,恐有傷天和啊!望將軍三思。”
皇甫嵩沉聲道:“不必多言,若不將這些亂臣賊子盡數斬絕,朝廷無以立威,連造反大罪都不殺頭,則天下百姓必定爭相效仿,朝廷大軍如何還能平定太平道之亂。”
周堅和曹操默然不語,皇甫嵩說的沒錯,但那可是五千多條人命啊!
“斬!”
皇甫嵩沉聲下令,一千名劊子手立刻高舉馬刀齊齊斬下,熱血飛灑,五百頭顱落地。
周堅和曹操對視一眼,兩人誰也沒想到對方會出來勸阻,到是升起幾分知己之感,知道皇甫嵩決心已定,怕是勸不住,只好退了回去。
很快,五千餘俘虜被盡數斬首,校場上血光沖天,橫屍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