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胯下的戰馬,則被兩支長槍從胸腔刺入,長嘶一聲,猛的一躍而起,將李蒙甩下馬背後再也無力掙扎,在悲嘶聲中斃命。
緊隨其後的西涼騎兵也先後撞上了重灌步兵的拒馬陣,傾刻間血染長街,戰馬的悲嘶聲和西涼兵的慘嚎聲交織成一片,濃烈的血腥氣在巷道里迅速蔓延開來。
街道上對於騎兵來說實在太窄了,根本就不利於騎兵衝鋒。
僅僅數十名西涼騎兵撞上重灌步兵的拒馬甲戰死後,就將街道堵了個嚴實,跟在後面衝過來的騎兵被絆的人仰馬翻,剎時間便大亂了起來。
“長槍陣,衝鋒!”
周勝目露凜然殺機,當即斷喝一聲,狠狠把手一揮。
“破軍之志,有勝無敗!”
“斬將奪旗,誓破敵鋒!”
直衝雲霄的號子聲中,三百長槍兵迅速越過重灌步兵,組成了一片死亡之森,撲向了撞在一起混亂成一團的西涼騎兵,長槍如毒蛇般不斷刺出,帶起一片片血光。
啊啊啊
西涼兵的慘號聲越發熾烈,受驚的戰馬再也不受控制,瘋狂地跳竄起來,絕大多數西涼騎兵沒有死在破軍營的槍戟之下,反倒被失控的戰馬掀下馬背踩成了肉泥。
這一場遭遇戰來的快,去的也快。
兩千西涼騎兵在狹窄的街道上正在衝擊裝重步兵,終於釀成的苦果。
用輕騎兵正面對重灌步兵發起衝鋒,本來就是兵家大忌,重灌步兵的誕生本來就有防騎兵正面突擊的因素在內,更別六在狹窄的街道上正面衝擊重灌步兵。
胡軫和楊奉急於奪回函谷關,忙中出錯,不想竟釀成了苦果。
“啊啊啊,氣死某也!”
李蒙僥倖逃到一邊,看到所部兩千騎兵陷入覆亡的絕境,直氣的仰天大吼一聲,一口血噴出老遠,只覺眼前一陣陣發眼,眼角幾欲裂開。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胡軫和楊奉也終於意識到犯了一個不可饒怒的錯誤,盡皆面如死灰,兩眼無神,重奪函谷關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這下可如何是好。
“走,此地不宜久留。”
胡軫最先反應過來,也不叫楊奉一聲,連忙帶著數十親兵跑路。
楊奉咬咬牙,最後望了一眼還在死亡中掙扎的騎兵,也連忙帶上親兵跑路了。
這兩千騎兵已經完了,函谷關也奪不回來了,再不跑,怕是小命不保。
雖然一想到丟了函谷關的嚴重後果,就有些心驚肉跳,但能多活幾天,誰也不願意現在就死,還是先逃出函谷關再說,指不定還有機會重奪函谷關。
“媽的,這兩狗日的跑的到是挺快。”
李蒙也看到了胡軫和楊奉跑路,不由恨的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要不是這兩狗日丟了武關和函谷關,自己的兩千騎兵又怎麼可能陷入絕境。自己巴巴的跑來幫忙守關,卻沒想到白白跑來給荊州軍送菜。
最讓李蒙氣的想罵孃的是,這兩狗日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先跑了。
雖然軍職和地位都比不上這兩人,但李蒙也不是這兩人的部下,遇到這種事如何不氣。
“走,跟老子跑。”
李蒙現在是恨死了楊奉和胡軫,大吼一聲,也帶著還完好的百餘騎跑路了。
武關和函谷關是胡軫和楊奉這兩狗日丟的,幹他鳥事,
自己趕到函谷時,荊州軍已經攻破了關城,就算到時主公回來要治罪,也和自己毛的關係沒有,這兩狗日不仁,也怪不得自己不義。
李蒙一跑路,函谷關內再也沒有了抵抗力量。
周勝一邊肅清城內殘敵,一邊譴快馬前往長安及弘農找周堅大軍報信。
快到天黑時,一名都伯領著幾名士卒興奮地衝到了周勝身前。
“將軍,抓到條大魚。”
都伯指著被幾名兵卒押著,渾身是血的敵將說道:“攻打函谷關時,就這廝殺我們的人殺的最多,沒想到這廝受傷不能騎馬,竟然被弟兄們給捉住了,請將軍處置。”
周勝掃了一眼,不禁有些驚人,這敵將他有些印象,攻打函谷關時絕對是殺荊州兵殺的最多的,而且指揮守城極有極有章法,是個人才。
“你是何人?”
周勝喝問道,起了愛才之心。
“哼!”
敵將雖然受傷頗重,胸腹間的創口還在往外冒雪,臉色也有些失雪白,但骨頭卻是十分的硬,悶哼一聲,不悅殺:“要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