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南郡太守範康借些軍糧,撐到臨湘再說。
程普忽然道:“主公,末將有一計,可試探周堅是否對我軍圖謀不詭。”
孫堅欣然道:“德謀請講。”
程普道:“主公與那周堅素無交情,不如譴使前往借糧。若彼真對我軍圖謀不詭,為寬主公之心則必定會與我軍借糧;若彼並無歹心,則必不借糧與無主。”
孫堅想了想,這到的確是個辦法,當下道:“德普可親往一趟。”
“末將遵命。”
程普鏗然領命,隨即率了數十親兵,前往魯陽借糧。
魯陽縣衙。
周堅召集諸將飲宴,魯陽令張玄也陪於末座,逾發的恭敬了。
若是換了之前,張玄雖然對周堅這個頂頭上官也十分恭敬,但那只是下官對頂頭上官應有的態度,恭敬也有個限度,畢竟周堅若抓不到自己的把柄,也拿自己沒奈何。
然而短短不到半年之內,天下局勢風雲變幻,洛陽失陷,漢室將亡。
朝廷這口時刻懸在臣子頭頂的尚方寶劍已經暗淡無光,失去了應有的威懾力。
如今,約束地方大吏權力的枷鎖已然斷裂。
周堅身為南陽太守,手裡握手數萬兵權,沒了朝廷的約束,底下這些縣令長若是再敢陽奉陰違,只需一言便能令其萬劫不復,也就難怪張玄有些敬畏了。
好在二弟張機在郡府任吏,好像還甚得周府君器重,而且自己在處理政務時也極力配合郡府,並不曾陽奉陰違,應該不會拿自己開刀。
正飲宴時,忽有親兵來報,長沙太守孫堅麾下大將程普求見。
周堅下意識地和戲昌對視一眼,同時心下了然。
戲昌低笑道:“孫堅與主公素無交情,卻譴使來借糧,怕是大有玄機。”
周堅也低聲道:“孫堅這是怕本將軍要圖謀對付他,派人試探來了。本將軍與他沒有什麼交情,若是借糧於他,估計孫堅必定會以為本將軍真要對他不利。”
戲昌笑道:“如此小計,又豈能瞞過主公。”
周堅哈哈一笑,吩咐親兵道:“請程普將軍進來。”
親兵應聲而去,不大會功夫,就帶著程普來到堂上。
程普虎目生威,掃上堂上一眼,當即向周堅拱手一禮,“見過周堅將軍。”
周堅肅手道:“程普將軍免禮。”
待程普起身,才又問道:“不知程普將軍來見本將軍所為何事?”
程普也不說廢話,坦然道:“末將此來,實奉了我家主公之命,向周堅將軍借的軍糧兩萬石,待我家主公回到臨湘,必定加倍奉還。”
“這個”
周堅面有難色地道:“孫文臺驍勇善戰,本將軍素來敬仰。可如今本將軍治下也是連年荒災不斷,府庫幾無餘糧。本官赴任後,為安置流民,還是跟當地豪族借的糧草,並且立下了字據,實無餘糧可借。程普將軍若是不信,本將軍可命人取來借糧字據。”
程普失望地道:“即如此,末將自當回覆我家主公。告辭了。”
“程普將軍慢直。”
周堅也不留客,起身相送。
反正和孫堅又沒有什麼交情,若是過分熱情,還會讓對方疑心生暗鬼。
將程普送出縣衙,周堅這才和戲昌相視一笑,各自心領神會。
當晚,筵席散了之後,周武就來稟報。。
“怎麼樣,孫堅大軍可曾南下?”
周堅問道。
周武奮然道:“孫堅不曾借得軍糧,已率軍南下。”
周堅和戲昌交換了個眼神。同時笑了起來。
戲昌道:“此必是孫堅疑心盡去。不過。孫堅如此急著率軍南下,軍中餘糧怕是已經所剩無多,若不盡快趕回長沙,兩萬大軍怕是有譁變之危。”
周堅‘嗯’了聲。道:“魯陽距博望不過百餘里。如今天色已晚。孫堅大軍怕是趕不到博望,我軍大可休整一夜,待明早五更再起兵南下。”
戲昌道:“主公所言甚是。”
博望。
南陽雖地處中原。卻頗多山地。
博望以南十里的官道上有長坡,名為博望坡,北負伏牛山,南面隱山,西倚白河,為伏牛山延伸於此的漫崗,地勢險要,為古襄漢隘道之通衢,素為兵家必爭之地。
日落時分。
“就這裡了。”
蔣欽站在一處高崗上檢視了半天,終於狠狠擊掌,大聲道:“傳令,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