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改善生活之用。山坡下面,靠近大路,有一面圍牆止於傳達室的小屋,傳達室的對面是燒開水的大灶和一排土坯壘的小平房、理髮室、招待室、勤雜人員住所和食堂大灶。
小灶的籠屜漏氣,我修補好,然後用瓷皿蒸米飯,又燒了一盆紅燒肉。飯後,李富春推門進來:“今天的飯是誰做的啊?到了陝北第一回啊!”他看見我還認識:“哎!小李,是你呀!長本領了,當‘火頭軍’啦”
陳雲也來了:“李子欽給我們煮白肉,你來做紅燒肉,一白一紅,有些味道。”
李富春說:“米飯怎麼好吃了?又軟又香,不夾生了。”
陳雲可能懂得廚房技巧:“你這個紅燒肉,燒到八成熟,放到瓷缽裡,架上籠屜,用猛火來蒸,那味道更好哇!”
李富春問:“小李,學廚學了多長時間?”
“一年來的吧!”
陳雲說:“不簡單,不簡單!三年可以念出個初中生,三年學不成一個好廚師。看你的紅燒肉,有點兒師傅的真傳。”
延安沒有山珍海味,只有靠豬肉羊肉作文章。我經常變換些花樣,幾乎把勝利食堂學到的花樣都表演出來。管理員採購來的鮮肉肉質好用,我做蔥爆肉,糖醋肉;肉筋多時,做獅子頭、清蒸鹹肉。
他們第一次吃獅子頭時,李富春和蔡暢大姐來小灶,蔡暢大姐笑著說:“你做的那個肉丸子,我吃了一口,都叫這個老傢伙給我搶吃了!”
李富春叫道:“哎哎,這個老婆子,她不吃肉,讓我吃。走到小李這裡,還要告狀,說讓我搶了!冤不冤呀?”
我說:“那還不好辦,以後多做。”
李富春說:“多做?伙食標準還不超過了!”
按標準,我一頓只能做四隻獅子頭,一家兩隻。說起也可憐,管理員沒錢給小灶買味精,我讓他買一隻雞,烹兩份清燉雞,可以留下些雞湯,作為調味品。窯洞冬暖夏涼,雖無冰箱,雞湯放置三五日,不會變質。
我把幹辣椒剝開,先把辣椒籽炒熟。然後用雞油炸了一小碗辣椒油,倒進炒熟的辣椒籽,再放入一點白糖。
李富春問我:“小李,那是什麼油?紅了吧唧的,又辣又香!”
“還有啥油,辣椒油唄!”
李富春:“我長這麼大,連外國也都去了,沒吃過你這樣的‘絕招辣椒油’——對啦,就叫‘絕招辣椒油’吧。”
李富春又說:“像這個‘絕招紅辣椒油’老要有一點啊,不要讓它斷啦!”李富春是湖南人,自然喜歡吃辣味。
第一次給中組部兩位部長製作“葷蛋”這道菜,晚飯後,李富春在玩麻將時悄悄問我說:“你弄得那個沒有蛋黃的怪蛋,叫個什麼名呀?”
我剛要說“葷蛋”,轉念一想,不要聽成了“混蛋”了,靈機一動改嘴說:“無心蛋”。
李富春壓低了嗓音:“不對,那還是有心蛋,只是變了心,變得味道更好,更香吃起來沒個夠!”
項子成說:“你做的那個雞蛋一定很有味道。”
我問怎麼一回事,項子成說:“剛才吃飯時,李部長說,大姐呀,這個雞蛋不好吃,你不要吃了吧,乾脆我替你吃吧。蔡大姐說,不好吃你也就不要吃了。李部長說,越吃越不好吃,丟了怪可惜的,留到下頓再吃吧。”
李富春說:“我要說這個無心蛋好吃,你吃兩個,我吃兩個,吃的不過癮;不說好吃,你就不吃了。”
蔡暢跳起來:“好哇,這個老傢伙騙我,他說這個雞蛋不好吃,要替我吃,我上他的當了!”,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一天,陳雲拿來一隻鐵皮茶葉罐:“小李,你看看這裡面是個啥東西,你認識不認識?”我撬開鐵罐,裡面是滿滿的乾貝。我說:“這是乾貝嘛,陳部長,你從哪裡弄到的?”
“是周恩來副主席送給我的你會不會弄這個?”
充當陳雲、李富春小灶廚師(2)
“還可以吧。”
我把乾貝擀碎,再用水浸泡,乾貝鬆軟以後,再加到肉餡中,給陳、李兩位部長蒸了兩屜水餡包子。
在我的印象中,陳雲與李富春的性格截然相反,待人嚴肅,很少看見他嘻嘻哈哈聊天。每天,他和于若木在北門外的延河灘散散步,倆人回到窯洞就很少出來。
在哲學學習班,毛主席談論精神與物質(1)
在延安北門外,中央組織部最大的一間平房是個接待室,很像今天中國貧困地區的小學教室,左右兩端各有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