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害,多為橢圓形或圓形。李元審手中橫刀的刀鐔乃是橢圓,他微微一偏,便是讓馮霸這一刀斬向刀鐔最寬之處。刀鐔本是護手,乃是精銅所制,而且甚厚,即便以橫刀之利也無法一舉切開,兩人力量在此一交,各自虎口一震,退後一步。
馮霸眉頭一皺,想不到李元審如此難纏,竟然瞬間便發現了他的劣勢,轉而不比速度,卻找到機會跟自己拼了一刀力量。飲酒之後人比較興奮,只要沒有大醉如泥,力氣反而是陡然大了三成,如此一來,拼力量自然不是馮霸所喜,當下冷冷地將橫刀一擺,大喝一聲,瞬間出刀,以瘋狂之勢連劈連砍,若是李曜在此,一定要大叫一聲:“我靠,你個死盜版,竟敢偷學老子的‘七十二路亂披風’劍法?”
李元審方才僥倖躲過一劫,正覺得背上出了一陣冷汗,似乎那喝下去的酒水也隨著冷汗冒出去不少,心中剛一稍定,馮霸的刀鋒已然又至眼前!
他顧不得感慨許多,側身一避,堪堪躲過刀鋒,也不打量,順著腰勢就是一刀反斬而出。
馮霸卻是看也不看便閃身避開,雙手一擰,那刀鋒彷彿長了眼睛似的就朝李元審胸前刺去!
李元審雖然出了一陣汗,可畢竟是喝了一罈子酒,哪裡是那麼快便能恢復的?其速度依然不如馮霸,兩人飛快交手十幾回合,李元審便覺得應對馮霸刀勢已然越來越困難了。
李曜所紮營的地方,乃是平坦寬闊之處,為的是巡哨方便查探,而潞州兵一是人數較多,二是又在自己的地盤上,也沒怎麼考慮過會被偷襲之類的可能,因此紮營之處乃是一處臨近濁漳河的小樹林邊。
小樹林的好處是取柴方便,他們來得晚,方才心中都急著生火做飯,是以此地乃是最佳選擇。不過由於李元審一過河便去找李曜的麻煩,而馮霸立刻抓緊機會策反了潞州士卒,因此到了這時候,其實潞州兵們都還是空著肚子在打。
軍營鏖戰方酣,小樹林邊,最臨近軍營之處卻忽然冒出三個腦袋。
李曜的心情稍微有點緊張,這是過去在玩戰略、戰術等各類遊戲的時候感受不到的,哪怕號稱的經典的“全面戰爭”系列,雙方對壘也不會給李曜這種感覺。他心裡不禁感慨一聲:“還是得自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才他媽有激情啊”
“郎君,李將軍一方,已然劣勢盡顯,若不及時救援,只怕便要糟糕。”這話自然不可能是憨娃兒說的,只有盧三這個見識多廣的老江湖才能有此判斷。
不過李曜心情雖然緊張,但他畢竟是紙上談兵不對,應該說是“螢幕談兵”多年的遊戲戰略戰術大師,此刻雖然心中蠢蠢欲動之極,可心底裡倒還冷靜,面上正是過去玩遊戲到緊要關頭時的那種極端冷靜,低聲開口道:“不忙。”
盧三一怔,還以為自家郎君被這等戰事嚇壞了,竟然在關鍵時刻打了退堂鼓,忙勸道:“郎君,李將軍若是不支,還儘可走得,那馮霸手下的人畢竟也是李將軍管帶多年,總不至於對他痛下殺手,可俺們不行啊,李將軍一走,這馮霸一定立即調轉刀鋒來殺俺們,到時候可就大難臨頭了!”
李曜深吸一口氣,再次平靜了一下心情,堅決道:“我知道,我們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出手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盧三眉頭深皺,李曜瞥了他一眼,心道:“這盧三不知道老子對戰的勝率有多高,看來只怕對老子沒啥信心,這可不好,軍心士氣這東西,在遊戲裡都那麼重要,在冷兵器實戰中只怕更重要一點,他是個領頭的,他都沒信心的話,其餘人豈非更加不堪?”
於是李曜溫言解釋道:“盧三,你且看此戰局面,李將軍麾下雖然處於劣勢,但是傷亡可重麼?不重!這是為何?我看原因有二:其一,後院將雖是牙軍精銳,但李將軍身為潞州牙將,他的人更是精銳中的精銳,其真正戰力絕不會比馮霸手下這五百人差,他們處於劣勢,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不想與對方作生死之搏;其二,對方之兵也不想與李將軍部眾搏一生死,只是他們的確想要回到潞州,而不願意去晉陽,所以不得不打這一戰。處於這兩難之中,他們心中其實頗為猶豫,因此此時關鍵,不在於雙方這近千兵將,而在於”李曜食指朝李元審和馮霸一指:“而在於李將軍和馮霸二人的交手,誰能最後獲勝!”
盧三皺眉道:“怎會如此?”
李曜輕輕一笑,拍了拍盧三的肩膀:“為將帥者,必查軍士之心。馮霸今日造反,選了個好時機,但是對於這些兵士而言,卻也正是求之不得。河北諸鎮,對朝廷還剩多少忠義之心,那可難說得緊,不過眼下這些士兵將校要說想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