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步,而他的身邊則只剩下二十多名戈什哈將他團團圍住。
嶽樂望著自己的部下,張了張口,想說幾句,只是卻發現實在沒有什麼好說。 昨夜的進攻,五千白甲兵傷亡超過六成,若是一般的隊伍早就崩潰了,可是就在半個時辰前,他地集軍號吹響之後,所有白甲兵依然匯聚起來,聽從他的號令對明軍反擊,這次反擊,卻斷了他們最後一絲逃走的希望,在他的視線內。 昔日披堅執銳。 多次取得的勝利的白甲兵眼下正象豬羊一樣被明軍追上,殺死。
為什麼會這樣?嶽樂抬頭望著天空。 無語的問道,大清太祖以十三副甲冑起家,憑藉著二萬人馬將大明二十萬出關的大軍殲滅,才確定了大清立國地根基,經過太祖,太宗兩代皇帝的努力,大清入關時帶甲已經十幾萬,可是才第二年就遭到沉重打擊,近半精銳被明軍殲滅,如今山東不保,京城又如何可保?
太宗皇帝曾說過,明朝已是一顆腐朽的大樹,只要多砍伐幾次,這顆大樹就會轟然倒塌,如今明朝以前的這顆大樹倒塌了,可是一顆更加強壯的大樹代替了位置,太宗皇帝,恐怕以你的睿智也想不到有這樣地事發生吧,嶽樂恨不得能找一個人能責問一通。
“胡人無百年運,胡人無百年運。 ”昔日讀書時的一句話反覆在他腦海中迴盪,哇的一聲,嶽樂一口鮮血從喉中吐了出來。
“貝勒爺,貝勒爺。 ”旁邊的戈什哈急得大叫。
對於戈什哈的叫喊,嶽樂視若示聞,任由嘴唇留下的血跡掛著,這片刻時間,更多的明軍騎兵越過他們,只是見到他們沒有動手卻是毫無理會,從旁邊一驚而過,一名戈什哈被明軍這種無視的態度激怒,揚著刀嚮明軍的騎兵衝了上去:“明狗,有本事就來殺爺爺。 ”
“砰!”一名槍響,那名衝向明軍的戈什哈身體晃動了一下,一頭栽在馬下。
這聲槍響彷彿是一個訊號,又是“砰!砰!”地槍聲響起,經過他們身邊地一隊明軍騎兵舉起火槍對他們射擊起來,嶽樂身邊的戈什哈象稻草人一樣往下掉,幾名戈什哈死死地擋在嶽樂的面前,只有一顆子彈還是鑽過戈什哈的保護,射在嶽樂肩膀上,鮮血很快將嶽樂的肩膀染紅,疼痛將嶽樂從茫然中驚醒過來,他環顧了一下,短短時間,他的身邊只剩下十餘人了。
嶽樂將長刀舉起,彷彿對天盟誓一般,大聲道:“我,多羅貝勒,愛新覺羅嶽樂、大清太祖嫡系子孫,今日被困於此,絕不丟祖宗臉面,唯死而矣,殺!”
殺字一說完,嶽樂雙腿一夾,向後面越來越接近的明軍步卒衝去,剩下的十幾名戈什哈決然跟在嶽樂身後,雖然他們每人都手握著長刀,只是面對洪流一樣上來的明軍,他們恐怕連螳臂當車都不如
“砰!砰!砰!”數十支火槍一齊開火,嶽樂胸前先是如同突然多了數朵鮮豔的梅花,接著鮮血噴湧而出,他只覺得眼睛開始花了起來,全身力氣迅速消失,晃動數下,身體摔下馬背,砰然著地。
“貝勒爺!”僅剩下的幾名戈什哈大喊著,繼續向前衝去,又是一陣槍響,最後幾名戈什哈捂住自己的胸口從馬背上栽下,
過了一會兒,無數的大腳從這些戈什哈和嶽樂等人的屍體上踏過,將他們的屍體踩得面目全非,沒有哪個明軍會對這一小隊自不量力的清軍產生興趣,那些開槍的明軍雖然從嶽樂的衣服上猜測這是清軍的一名大人物,只是也無人停下來,他們心中只剩下一個的念頭,追,不能讓韃子跑了。
濟南府南城門樓正中,兩人正站在上面向前方遠眺,其中一名只有二十餘歲,相貌和嶽樂有七成相似,另一人則是一名中年人,方面大耳,身穿二品文官服飾,此時兩人身上的衣服還帶著一絲溼氣,顯然他們天還沒亮就站到了這裡,才會沾上霧氣。
這兩人正是博洛和巡撫方大猷,自從滿達海、嶽樂率著大軍出城後,博洛接管了濟南府軍隊的所有權力,雖然濟南府高達六萬多大軍,只是大部分是綠營兵,真正的滿蒙聯軍只有區區四千人,對於這些漢軍,博洛不得不使用,只是卻又不能完成放心使用,他即要擔心城外的軍隊,又要擔心城裡的軍隊,每天都過得如履薄冰。
昨夜數十里外的大炮聲音,濟南府也可以隱約聽到,聽到部下彙報後,博洛馬上就知道滿達海和自己的兄弟嶽樂所領的大軍正對明軍發起攻擊,頓時無法入睡,披衣起床,來到南城樓聽遠處傳來的戰場撕殺聲。
雖然站在城樓上隱約可以聽到數十里外傳來的大炮聲,甚至還可以看到火光,只是誰輸誰贏卻無從知曉,這讓博洛更是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