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事,辦完了才能回去。 ”夏蘊貞道,心中思付,你若不願意回去,我才會押你回家。 如今你居然自己願意。 那我當然不用陪你。
“夏姑娘要在南京辦什麼事?若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儘管吩咐。 ”在姐弟兩人談話期間,吳易、錢默、杜登春三人總算也吃飽了。 雖然錢默和杜登春兩人都很想有機會與夏蘊貞交談,只是人家姐弟兩人談的是家事,他們找不到插話的時機,如今聽到夏蘊貞要留在南京,杜登春頓時大喜,鼓起勇氣開口道。
吳易露出一絲笑意,昨天杜登春還嚷嚷著馬上要回家,現在估計已經忘了回家一事。
“是啊,夏姑娘若有事不用客氣。 ”錢默也沉不住氣的道。
“多謝錢大哥,杜兄弟,不過蘊貞做事從不假手他人,只能辜負兩位的好意了。 小弟,你莫忘了明天回家之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
說完,夏蘊貞已從位置上站起來,黃秋婉也連忙起身,夏蘊貞向四人抱了抱拳頭:“諸位,告辭。 ”
“告告辭”錢默、杜登春等人有點手忙腳亂,愣愣的看著一白一黃兩道背影消失在門口,杜登春忍不住推開二樓地窗戶向下面望去,只是下面人影踵踵,根本看不到黃白兩道身影。
“存古,你姐姐就這麼走了?”杜登春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夏完淳自嘲的笑了笑:“我二姐一向如此。 ”
見杜登春臉上有一絲沮喪之色,夏完淳明白自己這個好友恐怕是被自己的二姐迷住了,提醒道:“九高,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二姐雖然沒有嫁人,可是早許了人家,只是這些年一直在白雲庵才沒有下嫁,婆家早就催過不知多少次,或許這次回家就要出嫁了。”
夏完淳的話,讓杜登春的心臟彷彿一下子被擊得粉碎,失口道:“什麼?你二姐要出嫁?”
“這有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二姐比我還大了二歲,若不是在白雲庵耽擱了,早就出嫁了。 ”
錢默雖然不可能追求夏蘊貞,聽到夏蘊貞要出嫁時,心中也覺得隱隱作疼,如此出色的女子,又有哪個男子能配得上,忍不住問道:“存古,你二姐要嫁什麼人?”
“嘉定侯家。 ”夏完淳倒是不隱瞞。
“嘉定侯家,就是你大姐嫁過去的侯家?”
見到夏完淳點頭,錢默幾乎有種痛心疾首地感覺,侯家即娶了夏家的長女,連次女也想娶過去,可惜錢家將女兒嫁了過去卻連機會也沒有。 、
聽到是嘉定侯家,杜登春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知道自己再無機會,嘉定侯家在江南是有名的官宦世家,比起河南侯家,侯恂的家世還要顯赫,眼下家主為侯峒,侯峒祖侯堯封在嘉靖朝即貴為監察御史、右參政;父親為萬曆年間進士,如今侯家更是了不得,侯峒與弟弟侯岐同為天啟年間進士,演繹出一門兩進士的佳話。
侯峒、侯岐各有三個兒子,這六人年齡相差極大,只是無一不是聰明飽學之士,雖然還無人得中進士,可是已經出了四名舉人,其餘二人也是秀才,有嘉定六侯之稱,侯方域雖然有復社四大才子之名,可是連鄉試也沒有過,與嘉定六侯相比起來,末免顯得有點獨木難支,侯家如此聲勢,杜登春身為松江人,又豈能不知?
明知無望,杜登春沒有問夏二小姐到底是許配給侯家何人,一時之間,雅間中有一種沉悶地感覺,加上四人都已吃飽,吳易提議結帳,再抓緊時間在京城遊玩一番,否則明日四人就沒有機會,四人都點頭同意。
四人中,夏完淳、杜登春都是松江人;吳易更近,家就在吳江;只有錢默稍遠,為浙江嘉善、可有一個月的假期也足了,與家人分別數月之久,他們自然都要回家一趟,再聚可能就是一個月後之事了。
到了樓下,四人才得知他們的飯錢已經由夏蘊貞結過了,錢默、杜登春兩人心中更是充滿了悵然,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與夏蘊貞相見,儘管兩人都飽讀詩書,對女子拋頭露面極為反感,可是對於夏蘊貞獨自在外遊蕩,兩人卻沒有感到絲毫不妥,反而為這樣的女子就要在家相夫教子而感到遺憾。
夜已經很深了,勞累了一天的居民都沉睡過去,城中少了白天的喧鬧,除了少數地方還燈光通明,傳來陣陣絲竹聲外,其餘地方都是一片安靜。
兩名身穿黑衣,只露出兩隻眼睛的黑影在街上急速的走著,從身材上看,曲線玲瓏,分明是女子之身,她們前進的腳步雖然快,卻沒有發現什麼聲音,彷彿狸貓一樣輕盈,兩人小心翼翼的避開打更地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