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所犯之罪一筆勾銷,而且可以加封愛卿為安南侯,子孫後代永保富貴。 ”
“微臣恭聽皇上聖言。 ”
“第一件事,卿可以向朝廷上一份奏摺,申請廢除海禁,朝廷在各個港口設立市泊司,凡出海進海之船,依例向朝廷市泊司繳納稅款。 ”
鄭芝龍身體不由抖動了一下,皇帝一下子就打在鄭家的命脈上,大明禁海之策眼下已形同虛設,開不開禁根本無關緊要,可是若設立了市泊司,鄭家的船引自然沒有了效力,只是他想不答應也不行,何況他來之前已經作好了準備,咬了咬牙道:“臣遵旨。 ”
王福點了點頭:“第二件事,朕要成立海軍衙門,福建水師將一分為二,分為東海艦隊和南海艦隊,兩支艦隊以泉州為界,泉州以北歸東海艦隊管轄,海軍衙門位置將設在上海,泉州以南則歸南海艦隊管轄,海軍衙門位置暫定惠州,愛卿看如何?”
聽聞要將水師一分為二,鄭芝龍有一種挖肉的感覺,其實海貿也好,船引也好,沒有這支水師,一切都是空談,先別說海上海盜橫行,那些西洋人也不會老實。
“臣亦遵旨。 ”鄭芝龍臉色蒼白的回道。
“愛卿果然忠心。 ”王福的臉上讚賞起來,鄭芝龍心頭滴血,臉上幾乎是抽動起來,半個時辰後,等他走出宮門,臉色才恢復。
“大哥,怎麼樣,皇上召見你說了些什麼?”鄭芝龍一出宮門,鄭彩和鄭鴻逵兩人已經等在門口,這次鄭芝龍進宮,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如果皇帝要對鄭芝龍治罪,他們肯定也會受到牽連,鄭鴻逵、鄭彩兩人在府中待不住,素性就等在宮門外,見到鄭芝龍身上完好無損的出來,兩人都鬆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地問道。
鄭芝龍臉色抖動了一下,道:“皇上封我為安南侯了。 ”
“啊。 ”鄭彩驚叫了一聲,與鄭鴻逵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帝以派兵威脅鄭芝龍進京,竟然會加官進爵,鄭彩愣了一下才問道:“叔叔,這是好事啊。 ”
鄭鴻逵看到兄長臉上毫無喜色,卻知道其中肯定大有隱情,忙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鄭芝龍搖了搖頭:“先回府吧。 ”
“對,先回府。 ”鄭鴻逵馬上意識到皇宮門外不是談話的所在。
回到府中,鄭鴻逵、鄭彩兩人將所有僕人趕下去後,迫不及待的向鄭芝龍問起皇帝召見的情景,當聽到皇帝不但要開海禁,設立市泊司收稅,而且要將鄭家的水師一分為二時,無論是鄭彩還是鄭鴻逵都急得要跳起來:“大哥,你怎能答應?”
鄭芝龍苦笑起來:“其實這已經很好了,當初我決定來南京時就想到會有此事。 ”
鄭彩跳了起來:“這還好,叔叔,這是你辛苦了二十年才辛苦賺下的基業,皇帝憑什麼一句話就拿走。 ”
“憑什麼,當然憑他是皇帝,二弟,阿彩,你們想想看,歷代以來,我們鄭家這樣的家族可能久存,若是皇權闇弱也就罷了,若是換上一個有為的皇帝,如何能夠容忍下去,這些東西交出去也好,我們至少可以安享富貴。 ”
鄭鴻逵和鄭彩兩人頓時都沉默下來,以前皇帝雖然勤政,可是長於婦人之手,對外面地情形毫不瞭解,雖然經常乾綱獨斷,其實還是事事受到那些文臣的左右,下面人不讓皇帝知道的事,皇帝基本上不會知道,鄭家才會因此能一步步壯大,最終不但富可敵國,而且成為整個亞洲的海上霸主。
當今皇帝按說也是長於婦人之手,可是自從登基以來所做之事無不顯示出皇帝的精明強幹,本來鄭家已經看好滿清能取得天下,這才有些肆無忌憚的向滿人運送各種戰略物資,沒想到一場戰事竟然讓皇帝翻了盤,如今除了多爾袞等人還有一點信心外,恐怕所有人都不看好滿人…,面對這樣一個強勢地皇帝,鄭家又如何能夠繼續象以前那樣存在下去。
只是道理是如此講,真要輪到自己身上,如此巨大的利益又有幾人能夠放手,後人看前朝許多權臣都覺得他們愚蠢無比,明知皇帝難予容忍還不知激流勇,事實上卻忽視了人性本身對權力錢財的貪慾。
“大哥,福建水師一分為二,大哥在水師中的職位就沒了,皇上除了許你安南侯的爵位外,可還有其他官職?”鄭鴻逵問道。
鄭芝龍搖了搖頭,鄭鴻逵忍不住拍了拍桌子:“皇上如此做,難道就不怕大臣們寒心?”
鄭芝龍又是一陣苦笑:“皇上已經確定了東海艦隊海軍提督的人選,我總不能和兒子去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