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爾哈朗本能的感覺到不妥,若是一個大臣被彈劾就要搜查全家的話,恐怕整個朝廷都要亂,他連忙站了起來,對順治道:“皇上,臣反對,孫侍郎的彈劾真假尚且不知,怎能就此對大臣搜查。”
“皇上,攝政王,臣等冤枉啊。 ”鮑承先、高進庫、陳名夏、房可壯、金之俊這些被彈劾的人跪倒在地,紛紛叫起冤來。
“這”剛剛才九歲的小皇帝望望多爾袞,又望望濟爾哈朗和一群喊冤的大臣,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上,冤不冤枉,一查便知,這些人若家中沒有私藏違禁的偽明邸報,又何必怕搜查,有人食著我大清俸祿,暗中卻與偽明勾結,此事非同小可,不查不足予整肅朝綱。 ”大學士剛林站了出來道。
鮑承先、陳名夏、高進庫等人心中無不對剛林破口大罵,若是讓衙役到你家中搜查不知道肯不肯。 心中卻是一片茫然,自己一向對攝政王恭敬,不知什麼時候得罪過攝政王?
這些人卻不知,並非他們得罪了多爾袞,只是由於大明的宣傳攻勢讓投降滿清地漢官人心惶惶,這種人心是由雙方實力的實力造成的,多爾袞就是想否認也沒有用。 除非滿人能夠取得一場大勝,才能扭轉。
若是任由大明的宣傳這樣發展下來。 焉知殿中這些漢人不會當真投敵?眼下大清的實力根本不能挑起一場大戰,孫之獬的彈劾剛好給了多爾袞一個整肅人心的機會,和鮑承先等人是否得罪了多爾袞無關。
“禮親王,你認為該如何?”多爾袞沒有理會下面喊民冤地眾人,而是直接問代善。
代善看了看下面的眾人,裡面多是一些漢大臣,他對漢大臣向來無好感。 聽到這些人家中藏有禁書,更是反感:“本王同意攝政王之言,漢人有言,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各位認為冤枉,查一查又有何妨?”
二大親王作出決定,濟爾哈朗也無能無力。 得到命令地順天府衙役匯合攝政王府的侍衛一起對孫之獬彈劾的三十五名大臣家中搜查起來。
這一查果然查出了大問題,三十五名大臣中,有十五名大臣家中搜出大明的邸報,其中就包括吏部尚書陳名夏、刑部侍郎房可壯、兵部侍郎金之俊等等重臣,大學士鮑承先家中雖然沒有明朝的邸報,卻搜出了不少崇禎、天啟兩朝文人所箸的筆記。 裡面將努爾哈赤、皇太極,包括一些滿人箸名將領都極盡挖苦,其餘各人家中也多少搜到了一些攻擊滿人的書籍,孫之獬彈劾地三十五人,竟然無一倖免。
多爾袞得報後大怒,馬上下令將陳名夏、房可壯、金之俊等十五人斬首棄市,全家發配滿州為奴,鮑承先等二十人罪減一等,免去斬首之刑,全部流放。
斬首的十五人當中。 二名尚書。 一名大理寺卿,五名侍郎;流放的人當中一名大學士。 六名侍郎,其餘也都是五品以上的大員,三十五人當中,漢員三十人,滿臣五人。
清廷分為兩套班子,每套班子都分滿漢,漢臣的地位在滿人之下,雖然處理的大部分是漢臣,五名滿臣只是無足輕重的陪襯,只有一人處斬,可是一下子處置這麼多重臣,引起的震動可想而知,鮑承先是努爾哈赤時就追隨滿人地舊人,順治曾想為他求情,多爾袞依然不準。
這一番處置嚴厲的程度出忽所有人意料,這三十五人被處置的當天晚上,京城許多官員宅院中都煙霧瀰漫,空氣中盡是焚燒書籍的氣味。
雖然官員們都自覺將違禁的書籍都連夜燒掉了,不過,孫之獬的奏章就象是開啟了潘多拉地盒子,一名禮部侍郎,僅憑一份奏章將拉了三十五名大臣下馬,十五名還被斬首,其中就包括孫之獬的上司,孫之獬順利的由侍郎轉為尚書,許多一直找不到機會投機鑽營之人興奮起來,他們看到文字獄的威力。
從孫之獬上書後,京城一下子密告成風,先是告仇人,然後是同事,甚至是密友,早上還是關係親密的朋友,到了晚上就有可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告的內容也是越來越多,收藏南明過來的邸報,將大清視為蠻夷,攻擊大清太祖,太宗固然可以直接入罪;就是影射,借古諷今也是大罪。
對於這些密告之人,多爾袞指使順天府都要好生接待,一旦查到被告之人屬實,馬上嚴厲懲辦,即使是密告之人不實,也不用受到什麼處罰,一時之間,京城人人自危。
京城的密告成風,倒是取得了一些效果,兩處錦衣衛據點暴露,被順天府衙役順藤摸瓜,接連抓獲了十幾名京城活動的錦衣衛,更加助長了密告地人數。
許多原本對多爾袞不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