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舉起了手,不知為何,他心中卻湧起一種不妥的感覺,好象那些進入伏擊圈的明軍不是他們的獵物。 而是等待獵物上鉤地猙獰猛獸。
所有清軍將領都看著索尼的手,只是索尼高舉著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一時清將眼中都露出疑惑之色,赫里舍大人在猶豫,眼前還有什麼可以猶豫的,只要衝出去,這些膽小的明狗就會驚慌失措,任由他們斬殺。
“阿瑪,下令吧。 ”索額圖又重重叫了一聲。
索尼驚醒過來,自己這是怎麼啦。 難道才四十多歲就老了。竟然會如此胡思亂想,他將剛才的念頭排去。 高舉的右手重重揮下:“衝過去,殺!”
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清軍將跪在地上地愛馬牽起,熟練翻身上馬,揚起手中的大刀,口裡吆喝一聲:“駕。 ”從各處山丘中衝了出來。
隆隆的馬蹄聲打破荒野的平靜,整個地面都彷彿震動起來,明軍佇列除了最後一段,完全落入到清軍的包圍圈中,因為怕被明軍的斥候發現,清軍藏身地山丘離官道差不多有二三里的距離,只是這個距離對於戰馬來說並不需要花多少時間。
看到清軍在離自己只有區區兩三里遠的山丘後面衝了出來,所有羽林衛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如同迷底被揭開一樣鬆了一口氣,不需要軍官的命令,趕著大車計程車兵以最快的速度將套在騾馬身上的韁繩解開,然後把騾馬趕進中間,外面的大車則一輛搭一輛,在清軍衝過來之前,所有大車已經連線在一起,形成一個四方形的圈,明軍和騾馬都躲在這個圈中。
“殺!”清軍的喊殺聲響徹入雲,聲音中充滿了興奮,明軍火器利害只是傳說而已,當年真正經歷過羽林衛火器威力,逃出去地清軍只是少數,多爾袞怕影響軍心還禁止這些人開口,這三年來,清軍一直應付李自成和各地地起義軍,與火器也多有打交道,他們理所當然的以為明軍地火器也是這個火平,每個人都相信只要衝過去就會贏得勝利。
羽林衛用憐憫的眼光看著這些清兵不知死活,嗷嗷叫著衝上來,在清軍剛衝出山丘時,除了一部分人解騾馬韁繩,移動大車外,另外一大半羽林衛已經上好彈藥,自動站成排列,槍口對準前方,保持射擊的姿勢,等待著軍官下達的命令。
“咦。 ”衝到前面,清軍才發現他們與明軍之間多了一道車輛攔路,而車輛後面的明軍非但毫無驚慌之色,反而用看死人一樣的眼光看著他們。
看到黑漆漆的槍口正對準自己,許多人不由猶豫起來,是繼續向前衝,還是停一下yin*明軍先將火槍中的子彈射出來?
前面一猶豫,後面正在衝擊的清軍只得拼命拉住韁繩,減緩速度,否則就要自己人撞自己人了,正在衝擊的清軍氣勢為之一頓,就在這時,前面傳來各個羽林衛軍官的聲音:“射擊!”
“射擊!”
“射擊!”
“砰!”無數炒豆子一樣的聲音響起,在槍聲響起來的同時,無數的金屬彈丸在空氣中幾乎以直線一樣的軌跡高速向清軍飛去,整個明軍前線硝煙瀰漫,空氣中傳來剌鼻的硝煙味道。
看到明軍陣線升起來的硝煙,前面衝擊的清軍不驚反喜,原來這些明軍和以前明軍並無兩樣,都是膽小鬼,只會遠遠的放槍,只是這個想法剛過,許多人只覺得身體被什麼東西重重撞擊了一下,他們馬上反應過來,自己中彈了。
“怎麼可能,自己離敵人明明還不到火槍射擊的距離?”沒等他們想明白,許多人眼前一黑,已經從馬上栽下。
“咴律律。 ”被火槍擊中的馬匹一時不死,亂崩亂跳起來,將清軍衝擊的路線弄得大亂。
“衝,衝進去。 ”雖然前面死傷慘重,後面的清軍沒有退縮,對於火槍,在他們的認識中還停留在火繩槍的時代,開過一槍後,幾乎來不及發出第二槍,他們就可以衝到明軍跟前,將明軍可惡的頭顱砍下去,為前面死去的兄弟報仇。
“砰!砰!砰!”就象是開啟了一個開關,隨著第一聲槍響,明軍的槍聲連綿不絕,對沖上來的清軍展開了一場鮮血淋淋的屠殺,清軍每前進數步就要付出鮮血的代價。
“殺!”看著前面自己部下成排成排的倒下,一名清軍軍官目眶欲裂,拼命拍打著自己馬衝到最前面,或許是他的運氣,儘管無數的子彈在他身邊飛過,一直衝到了明軍大車前面,這名軍官都幸運的沒有中彈。
清軍軍官大喜,他已經看到和他對面一名明軍慌亂的眼神,這名明軍手哆嗉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殼一樣的東西,用嘴剛咬了一下卻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