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氣勢如虹的衝了過來,比剛才僅一人衝擊的感受強烈何止十倍。 在這樣的騎兵衝擊下,他們就連那螳臂當車的螳螂都不如,這些孟氏子弟雖然都是孟宏譽從族中挑選的精英,出城前又反覆動員,為了孟家的大業,要不惜犧牲自己地性命,但真正面對死亡威脅時。 畢竟做不到視死如歸,剛才還整齊的隊伍凌亂起來。
“安靜,安靜,忘了出城前大家地誓言嗎?”孟宏譽對著驚謊的族人喝斥起來。
聽到族長的喝斥,孟氏子弟總算又平靜下來,只是臉色卻不免發白,望著越來越近的騎兵,許多人乾脆閉上了眼睛。 擺出聽天由命的架勢。
正當一些人以為自己就要被馬蹄踏中時,“咴律律。 ”的馬叫聲響起,騎兵在離孟氏子弟數步遠的地方勒住韁繩,最前派地戰馬人立而起,馬蹄揚起來的灰塵撲頭蓋臉的打在孟氏子弟身上,將所有人弄得灰頭土臉。 那四名抬著至聖先師和亞聖先師匾額的年輕人更是首當其衝,他們甚至聞到了戰馬響鼻中撥出來的熱氣。
“下馬,抓人。 ”
方大洪的命令清晰傳來,明軍從馬背上跳下,兩人對一人,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將城門口孟氏子弟一一控制,連族長孟宏譽也沒有例外,兩塊牌匾也落到明軍手中。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這是與全天下的讀書人為敵,快放開我們,否則你們一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孟宏譽見到明軍沒有真正殺人。 心中鬆了一口氣。 只是又不甘心地喊了起來。
“把他的嘴堵上。 ”方大洪聽得不耐,只是捆一捆他們就會與全天下讀書人為敵。 孟氏子弟也太高估自己了。
“是”一名軍士找來一塊破布,將孟宏譽的嘴塞住,城下終於清靜。
“城頭上的人聽著,馬上把門開啟,否則攻破城門,視作抗拒大軍處理。 ”
“博士大人,怎麼辦?”城牆上露出幾名鬼鬼祟祟的身影,其中一人正是崇禎時封為翰林院五經博士的孟聞玉,順治三年,他也同時被清廷封為翰林院五經博士。
“開啟城門,快開啟城門。 ”孟聞玉用顫抖地聲音道,看到下面自己的叔叔、伯伯,堂兄,堂弟全部被軍隊毫不留情的抓了起來,孟聞玉哪還有勇氣,無論城門多厚,也不能擋住軍隊的攻擊。
吱吱呀呀聲中,鄒縣城門開啟,一群鄒縣的鄉紳,富戶臉上堆著笑容,排在兩邊迎接,孟家想將鄒縣變成下一個曲阜,符合孟家的利益,卻不一定符合其他土紳的利益,只是孟家有先祖孟子的招牌支撐著,誰也不便反對,否則就是對亞聖先師不敬,這些嚇不住軍隊,嚇這些士紳富壕卻是足夠,如今孟家算盤落空,這些人心中都暗藏著高興。
看到大軍魚貫入城,那些被綁的孟氏子弟哪還不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一個個都垂頭喪氣,一些人更是後怕起來,孟子地位到底不如孔子,大明太祖時能刪書,將孟子牌位請出孔廟,眼下若是惹得皇帝生氣,未必不能撤了孟家世襲的官職,那才是偷雞不成失把米,不過事情已經做了,他們就是後悔也來不及。
在城下耽擱大半個時辰,當殷洪盛領著前鋒進了城,後衛也剛好趕到,一時鄒縣全是人吼馬嘶聲,忙碌了大半天,全軍才在城中安頓了下來。
殷洪盛不知道地是,就在離鄒縣不遠地一座小山上,十幾名清軍將領一直看著他們入城,人算虎,虎亦算人,博洛絕不是守在城中等待明軍進攻之人,兗州知府金宜升的師爺盧謙猜得不錯,博洛並沒有把兗州看得多重,必要是隨時可以放棄,只是他卻不會簡直地放棄,兗州城牆堅固,完全可以藉機挫一挫明軍的銳氣,因此一萬多綠營兵由三省總督張存仁統領,全部留守城中,他本人則率著四千多滿蒙聯軍秘密出城,尋找機會與明軍交戰。
四千滿蒙聯軍就埋伏在這些人身後不遠的山丘,可是直到明軍全部入城,博洛依然沒有發出突襲的訊號,梅勒章京禿江不甘的問道:“貝勒爺,為何不突襲這些明狗?”
博洛搖了搖頭:“明軍太多了。 ”
以四千滿蒙聯軍,突襲只有五千人左右的明軍,以前根本不用考慮勝敗的問題,哪怕再減少一半人,滿人也相信自己可以戰而勝之,只是眼下他們卻失去了這種勇氣,多鐸在馬頭莊的失敗在滿清下層是一個秘密,對於他們這些高階將領來說卻曾有過詳細瞭解,幾乎是同樣的兵力,滿蒙聯金強攻了十幾天依然打不開局面,反而最終被明軍合圍。
從那時起,明軍新式火器在滿人心中就是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多爾袞也曾經讓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