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牙依然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請求多爾袞將。正黃旗俘虜換回,多爾袞一直緊咬牙關不肯答應,只是一名戈什哈向他彙報明軍放了五十名老人回來時,多爾袞心中不由格登一聲,湧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正當此時,多爾。袞耳中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不由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一名戈什哈匆匆出去,不一會兒就返回:“回皇父攝政王,是正黃旗的官兵簇擁著明軍放出來老人過來了。”
“他們想幹什麼,難道想硬逼本王答應不成?”多爾袞不用想就知道這些人的來意,心中大怒,看到跪在地上的巴牙,怒火更添了幾分,一腳將巴牙踹倒:“滾,本王不想見到你。”
巴牙被多爾袞一腳踢得倒在地上,不過,馬上爬了起來,咚咚的磕著頭道:“皇父攝政王,正黃旗只剩下這點血脈,求皇父攝政王開恩。”
蘇克舒哈看了看地上一身泥土的巴牙,又看了看盛怒的多爾袞,眼睛轉了幾下,向剛才回來彙報的戈什哈揮手道:“去,攔住那些人,就說皇父攝政王沒空。”
“是。”戈什哈應了一聲,看了看多爾袞一眼,見多爾袞沒有表示才匆匆下去。
隨著這名戈什哈下去,正黃旗的官兵和那五十名被放出來的老人在離多爾袞大帳百步左右被攔了下來,上百名戈什哈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其中一人喝道:“站住,你們不能往前走。”
“閃開,我們要見皇父攝政王,有重要事情稟報。”數名老者上前道。
“皇父攝政王正在軍議,沒有時間見你們。”
“軍議?什麼軍議比得上七千多滿人生死重要,我們一定要見皇父攝政王。”
不管戈什哈如何解釋,正黃旗官兵和那些老人都不肯罷休,那些旗兵對多爾袞的戈什哈多少還有顧慮,那五十名老者對多爾袞的戈什哈卻毫無顧忌,不停的用身體衝撞,企圖把戈什哈擋住的道路撞開,對於這些剛剛回來的老人,戈什哈卻不便打罵,只得用身體死死擋在前方,好在這些老者身體虛弱,無法將戈什哈擋住的道路衝開。
爭吵聲一字不拿的傳入多爾袞耳中,加上營帳內還有一個巴牙象唸咒一樣不停的唸叨,多爾袞只覺得頭大如鬥,恨不得捂住耳朵。
熊熊的火把將草原照得一片光亮,從山上往下看,原本漆黑一團的草原上多出了兩個火圈,火圈一大一小,大圈將小圈緊緊包圍,若是有經驗的牧民馬上就可以判斷出這必是一支隊伍被人包圍,心中不免為中間被包圍的那支隊伍施捨上幾分同情。
只是絕沒有人會想到,此時該同情的人應當是外圍那個大包圍圈的主帥,被包圍的李成棟,江天水兩人將五十名滿人老者放走後,心情就大松,將崗哨安排完畢,又吩咐人輪流繼續挖水井之外,李成棟與江天水兩人還有餘情對酌了一壺小酒才入營睡覺。
闢辟啪啪燃著的火把變的昏暗起來,火把前頭的油脂已經燃盡,只剩下一片烏黑,遠處天空中一抹亮色閃過,這抹亮色眨眼變成了魚肚白,光線將雲層劃破,漫漫長夜終於過去。
各種噪雜的聲音響了起來,多爾袞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射進來的光線,從床上跳下,隨便披上一件外衣,聽到營帳中的動靜,蘇克薩哈親自端來一盆清水:“主子,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昨晚多爾袞差不多到了寅時才睡,到如今還不足二個時辰,也難怪多爾袞會一臉睏意,聽到蘇克薩哈的問話,多爾袞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就將臉浸在水盆中,數次之後才用棉巾擦乾淨臉上的水珠,剛才的睏意頓時消失不見。
梳洗完畢,多爾袞一步邁出營帳,首先就看到巴牙依然直挺挺的跪在營外,此時巴牙身上除了泥土外,還可以看到不少露珠,看到巴牙,多爾袞本來不好的心情更是陰霾起來,只是當他抬頭時,只見百步外,黑壓壓的跪了數千人,這些人和巴牙一樣,也是跪了一夜。
多爾袞的臉陰沉似水,這些正黃旗官兵簡直太不顧大局,難道為了七千老弱放過敵人二萬精銳?正當多爾袞對正黃旗上下咬牙切齒時,一名戈什哈跑到多爾袞身邊,有點慌張的道:“主子,不好了。”
多爾袞聽的眉頭一皺,問道:“什麼事?”
那名戈什哈氣喘息息的道:“死了,死了五人。”
原來卻是昨晚被明軍放回來的五十名老者一直跪在地上,剛才被人發現五人已經倒地身死,放回來的五十人本來就是年齡在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加上數天捱餓,身體更是虛弱,跪了一夜不出事才怪。
雖然多爾袞巴不得這五十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