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聲音才知道這是一個女人。再看面相,原來是一個洋女人,而且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他很清楚自己那四個小弟肯定是沒救了,有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手段的女人不是女魔頭是什麼?想到自己的性命此時就掌握在這個女魔頭身上。他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他嚥了咽口水回答:“是,是!”
“很好。我問你,現在在上海灘最厲害的殺手是誰?”
“殺手?”潘玉清不明白這個女魔頭要幹什麼,說實話他對殺手這個詞很陌生,但對這個詞的同義詞還是很熟悉的,“你說的是刺客吧?”
德瑪想了想點頭道:“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潘玉清思索一會兒道:“咱是道上混的,雖然跟刺客一道有些關聯,但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行業,而且刺客這一道神秘異常,如果刺客讓別人知道了身份那就不用混了,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在上海灘這地面上殺人最多最兇殘的江洋大盜是誰”。
德瑪手上一緊,匕首割開了潘玉清脖子的面板,冷冷道:“是誰?快說!”
潘玉清嚇得尿溼了褲襠,急忙道:“是朱勝椿和朱羊林兩兄弟,他們倆兄弟武功高強,手下還有十個幾個小弟,都是殺人越貨、兇狠歹毒,橫行大江南北多年的江洋大盜,這麼多年官府都奈何他們不得!”
“很好,就是他們了!”德瑪說著,從白色西裝口袋裡掏出一疊銀票放在潘玉清的胸口,“找到他們兩兄弟,拿著這些錢請他們殺一個人,我要他們所有人全部出動,確保將那個人殺死!”
潘玉清聽了這話心裡鬆了一口氣,這說明他的命保住了,對於朱勝椿兩兄弟,他倒是可以找得到,可能不能請得動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了,他低頭一看,這疊銀票數目著實不少,足有三千兩,應該可以請動那兩兄弟吧?他心裡又多了一成把握,看著德瑪道:“這位大人,我倒是可以找到他們兩兄弟,至於能不能請動他們,小人沒有十成的把握,不過小人可以試一試,不知道您要殺的人是誰?”
“蕭震雷!”
“是他!”潘玉清聞言吃了一驚,隨即說道:“其實我也恨他入骨,包括我們家老爺子,其實我們家老爺子早就從花旗國請了用槍高手來對付他,只是人現在還在路上而已!”
德瑪沉默了幾秒鐘,顯然是在思考,但她很快便道:“那是你們的事情,現在先辦我的事情,錢已經給你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請到那兩兄弟殺了蕭震雷,如果你請不動他們,那就說明你沒有什麼作用,我一定會殺了你!”
“是是是,我一定請動他們殺了蕭震雷!”
德瑪很清楚蕭震雷的實力,上次在費格的別墅裡,蕭震雷居然很輕而易舉的就悄悄潛入到她的後背對她實施了突襲,在她突然反擊的時候卻又招到蕭震雷的後發而先至的攻擊昏死過去了,她不知道蕭震雷當時為什麼沒有殺她,或者當場把她弄醒了審問,可是她卻不會也不能因此而感激他,反而要置他於死地,這就是她的任務。
既然自己沒有絕對的把握殺死蕭震雷,那麼就只能藉助於外力,之所以找到潘玉清,當這個人作為中間人找別人去動手殺蕭震雷,是因為她知道蕭震雷與範高頭有仇,而且仇深似海,萬一這次潘玉清找的人殺蕭震雷失敗,蕭震雷也只會查到潘玉清的身上,認為是範高頭要殺他,蕭震雷肯定不會想到是她動的手腳,這就是她的打算。
第二天上午,臉色不大好的潘玉清獨自一人出了門,昨晚德瑪的那一腳把他的腹部踢得不輕,很可能有了內傷,因此一大早他的臉色都是煞白煞白的,但是為了完成德瑪交代的事情,他連治傷的時間都沒有了,必須要儘快找到朱氏兄弟,因為他還不想被德瑪幹掉。
法租界、南市一帶是青幫的天下,幫會林立,江洋大盜和那些亡命徒一般不會出現在這些地方作案,只是在這一帶安身,而要作案基本上都在公共租界。
據潘玉清所知,朱氏兄弟和他們手下的十幾個亡命徒都隱藏在九畝地一帶,那裡魚龍混雜,社會成員複雜,是藏身的極佳之處。
潘玉清坐著一輛黃包車到了九畝地新舞臺一帶,下車之後就進入了九畝地的小巷子,這裡的小巷子到處都是擺攤的,到處都是煙館和賭檔,這些店門口都有小廝叫喊著拉生意。
走過幾條巷子之後,潘玉清在一條巷子口旁邊的牆角看見一個人蹲著,手上夾著一指香菸,左顧右盼,看上去在望風,他便走過去蹲在此人身邊遞過去一支菸低聲道:“兄弟,我是青幫潘玉清,我找你們老大朱勝椿談一筆買賣,麻煩你領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