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又有幾位警察來錄口供,其中一位差點把冕的事說漏了嘴,我用鋼筆大力地往他的後背一戳,阻止了他。可是這位大叔悟性太低,我只好再寫了一張小紙條提醒他。事後胡歌說我們站在他的右邊,他右眼看不到,所以沒發現。
我又藉口手機有輻射,沒收了他的手機,其實是怕他從簡訊中發現冕的事。一整天我都在提心吊膽。晚上很多朋友打電話來,說要來看他,也有朋友在夜裡趕來探望他。
我安排了三位同事輪流守護。深夜12點了,他好不容易睡著,他已經連續五十幾個小時沒睡了。我下了禁令,除了看守他的同事,不準任何人進入病房。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這個人明明自己很累了,可是一有人來看他,他有不好意思不理人家,結果搞得自己沒法休息。
我問林林我這樣做是不是很過分,很討厭。她問我:“你希望為他好,還是希望別人不要討厭你?”其實我不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只是考慮自己會不會太過分忽略了別人的權利和感受。林林說明天人會更多,如果去了上海,所有的人都要來看他,會更累,而且很難再隱瞞冕的事情,他總會看到新聞的。
那我帶他離開這裡吧,去美國,去日本,或者去韓國、、、、、、12點多了,我打電話給造型指導Shiley,她的人脈廣,我請她幫忙打聽最好的整形醫生。過了半小時,Shiley介紹了一位香港的醫生叫Gorden Ma,她讓我早上9點45分打過去,他那個時候上班。
病房裡有兩張床,小郭、大王斜躺著睡著了,林林坐在床邊負責看守。我告訴自己昨晚熬了通宵,必須睡一會兒,明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把兩張椅子並在一起,蜷著身子躺下。胡歌醒來時看著我說:“你怎麼睡得像一隻小貓。”
怎麼也無法睡著,我看著四周從一片漆黑漸漸變亮、、、、、、
潛入香港
好不容易等到9點45分,我打電話給Dr。Ma,跟他的一通電話讓我相信他非常專業,決定安排胡歌去香港就醫。
10點,我叫秘書準備機票、證件,去我的住所幫忙收拾一些行李,然後帶到機場跟我們會合。我一邊和武警醫院安排退院手續、安排救護車送我們去上海浦東機場,並且託朋友聯絡機場,讓我們從特別通道過海關;一邊請香港的同事Sandra安排入院手續,聯絡香港海關、香港救護車以及港龍航空公司。他們都說這種特殊安排一般需要三個工作日去申請獲准,可是我們在一個多小時全部搞定,如有神助,順利得讓我不敢相信,心裡很不踏實,但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如果到了機場出了狀況,我準備大吵大鬧甚至推著他衝過防線。
我一邊跟他開著玩笑一邊等著時間過去、、、、、、
下午1點半,我們出發了,巧妙地躲過媒體,但還是被光線傳媒拍到了。到了機場,並沒有發生我想象中那可怕的一幕,一切很順利,我們乘坐5點的飛機赴香港,同行的還有Li。
飛機降落香港已經天黑,航空公司叫我們在飛機上等著,拿了證件去幫我們辦理清關手續,Li按正常手續出關取行李,Sandra在機場等著,萬一聯絡不上救護車,我們就自己開車去醫院。
突然機艙的側門被開啟,一個升降臺直達艙門,兩位很有效率的救護員大哥,推著輪椅進來,把胡歌運出,我們隨升降臺降落至停機坪。風很大,夾雜著螺旋槳發出的響聲,整個世界被這一片聲音掩蓋了,反而顯得更加寧靜。黑暗中,一排排紅色的小燈延伸到無窮無盡,眼前的這一切,感覺很怪,像在拍戲。
胡歌被抬上一張鐵架床,人和床一併送入救護車,我們從停機坪直接開去醫院。
一路上,胡歌把眼睛閉上,表現得很嚴重,看他這副樣子我很想笑,我知道他一定在想不能表現得太輕鬆,人家這麼興師動眾把你運出機場,不能讓人家覺得白做一場。其實他傷的是臉,背部雖然也有三道傷,還有還難以啟齒的一處暗傷,導致他行動緩慢,但還是能走能動。我儘量跟醫務人員聊天以分散注意力,以免大笑起來太過失態。
晚上9點多,我們到達位於港島半山的港安醫院,胡歌做了一些例行檢查,就安排住院了。
第四篇:日記兩則
2006年9月1日
今天我們說好要寫日記,將每天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
昨晚我們到了香港。
大概睡了三個小時,大清晨6點多,突然醒來,矇矇矓矓看見他提著一條毛毯,正準備給我蓋上。他勸我再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