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跟忠誠他待我非常好,我就這樣撇開他,心裡”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會讓你跟我在一起不安生,總惦記著他的生活。”葛佔水掏出一把鑰匙,遞到她手上,“聽說你們要拆遷,我特意買了套房子,原本是給你倆住的,現在留給他一個人吧。我想好了,這次我要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好,我什麼也不要了,你說得對,這裡所有的東西都不是我的,就是全沒了,我也沒賠一分錢。雖然白忙乎了一場,但至少賺回了我的名聲,賺回了心裡的安寧,最重要的是,我賺到了愛情——不過,我很快就會跟你一樣窮了,以後你可不許嫌棄我!”
“我怎麼會呢!你幫了他,我就會用自己來報答你——他真的很可憐,你只經歷了這一次失敗,而他一直都在失敗,包括娶我。你不知道他多努力,為了我們娘倆,他已經竭盡了全力——可是,如果沒有你,他的努力還是白費。我不在乎窮,我就是個窮人,窮已經烙在我的面板上,長在我的肉體裡了。只要你有良心,對我好,我就永遠不會嫌棄你。”
“寶蓮,我會做得比你想得還好。”他站起身,推開窗戶:
“真好,雖然死了個富人,但活過來個男人——”
呂穎來到萬生園超市,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些塑膠繩和廢紙箱零亂地堆在地面。一種無可名狀的悲涼鑽進她的肉體,痛得她湧出了淚水。
呂穎在皇冠娛樂城找到沈雙福。
“我只讓你教訓教訓他,你怎麼連他的超市也沒放過?”
“你冤死我啦,”沈雙福叱退按摩女,解釋道:“都是鄭豁子乾的,我一點都不知道”
“把你這套扔進圈裡糊弄豬吧,你要是個男人就敢做敢當,別把頭縮排殼裡,露出腚讓人笑話。”呂穎罵道。
“我這不是黃鼠狼披羊皮,裡外不是人嗎?葛佔水恨我還想得通,人家畢竟是受害者麼!你弄這一出就難理解了。當初可是你讓我弄死他的。幸虧我還沒動手,不然他死在街上,你還不得讓我把屍體抬進家啊?”
“你就跳大神吧! 只想問你,你能不能跟鄭豁子說,不要起訴,別的我都不想聽。”
“你這不是逼啞巴唱歌,強人所難嗎?嘴長在他臉上,腦袋支在他脖子上,他要唾誰,我堵得了嗎?我勸你也別摻和了,堵不住人家的嘴,還濺了自個兒一臉唾沫。”
“沈雙福,沈衙內,”呂穎雙目噴火,“原先我一直以為你就是流氓,現在看來,你連流氓都不如。流氓還能耍兩套猴拳,懂點江湖的禮數,你呀,簡直是禽獸不如,我呂穎是瞎了眼睛來找你”
葛佔水一個人站在超市的廢紙箱中間。
劉梅拎著行李,從裡面走過來:“老闆,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兒?這兒已經封了。”
“噢,別叫我老闆了,這裡已經是別人的了,你也會有個新老闆了,他一定比我更懂得欣賞你。你提這麼大包東西,準備去那裡啊?”
“今天我還真得叫你聲老闆,過去我叫你,是從嘴裡叫的,心裡根本看不上你,今天我是從心裡叫的,儘管我們都是超市的受益者,但你卻一個人承擔了它的失敗帶來的所有損失,我很感動。但我還想最後提醒你一句,如果你還想在市場裡混的話,千萬別這樣衝動。善良在市場裡就是一根稻草,連張紙都點不燃”
“謝謝你的提醒,”葛佔水關切地問:“你這是到哪裡去?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劉梅回答:“我要結婚啦!”
“什麼?結婚?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這大喜事你捂那麼緊幹嘛?”
“不是我捂得緊,完全是個意外,你知道,我原本打算獨身一輩子的。我害怕婚姻,真的,我是個理想主義者,總擔心婚姻會毀掉愛情在我心目中神聖的地位。可現在我堅持不下去 ,一個人的生活不僅是可憐的,簡直是可恥的。婚姻沒什麼不好,那怕是搭夥過日子,兩個人也比一個人經濟得多。至於愛情,我想如果不鑽牛角尖的話,未必被婚姻埋葬。”
葛佔水問:“他是什麼人?”
劉梅回答:“是個教師。原來就追過我,現在他愛人去世了,他又來找我,看來,他非常需要我。跟一個需要我的人在一起,比跟一個我需要的人在一起要安穩得多。過去我非常需要你,需要這份工作,因為我沒有別的指望,只希望能從工作得到補償。可結果呢,我心裡明白,你們並不需要我,這讓我很痛苦。其實我早就想走了,我並不是天生喜歡被人討厭的,可我確實無路可走。我想你現在的境遇和我當時差不多,所以我不勸你啦,我的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