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五獸見我就教訓我招他了他老訓我。
我:你信麼,一哥這量級的,為一句話跟我急?把一哥當什麼了?後來查出來是膽結石。切了丫的,看丫還疼。簡訊:五獸喜歡你五獸正在悲哀叫上二獸三獸。
北京原來有句話,形容人心裡起急,我一直根據讀音胡亂寫成“烏雞遛瘦”,後經老梁考證,原出老房子上的“屋脊六獸”,筆畫上不去下不來。飛就把我們玩在一起算一類組合的幾個人封為六獸,按年齡排,自小至大,頭牌即是么,另外一姑娘是二,飛是三,四是我,方是五,老梁過世後六一直空缺。小孩那時談戀愛,已經淡出我們圈子。頭牌和飛也不太喜歡小孩。她們女的總是派中有派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和我們男的理由全都不一樣。
方:你能別老玩手機嗎我這兒跟你說話你那兒就沒停。
我:頭牌問她來不來晚飯光咱們倆幹蔥吃什麼也不香啊。簡訊:五獸挑禮兒_r。
頭牌:挑一個詞天空森林草地湖泊聽說很準喲。
簡訊:天空。
頭牌:天空是容易愛一個人也容易忘記一個人我是森林一輩子只愛一個人。笑臉。
簡訊:那你一定早就背叛了自己。
方:你再玩手機我把你手機砸了叫她過來呀。
我:有哥了就可以很粗暴嗎?就見不得別人搞點俗人樂你再把我抓起來遊街。搞網站那時候,去盈科周圍小飯館吃飯,旁邊坐著的人都在談納斯達克。轉過年來吃水煮魚,每個包房都在聊新飛。世風真是一日一新。前幾天看一個臺灣法師講話,拿六道輪迴嚇唬人,舉的例子都是升官發財考上名牌大學,化緣都化出毛病來了一臉媚態。
方:你不能把我和他們混為一談吧,你覺得我和他們像嗎?你這麼說我很傷心。——小夥子,啤酒——咱們是換地兒還是在這接著喝,我有點起。
就別換地兒了,我也有點微起。簡訊:五獸請你趕緊過來。再學幾天你就像了。讀書是不是應該越讀越開呀,越讀越像小雞雞一樣縮著蔫巴著,是不是就該燒書了?我嘎嘎樂。
方也嘎嘎樂:你叫她過來了嗎?
我:叫了叫不動要不你再叫一遍。
方:我也叫不動。
頭牌:二獸不接電話番茄醬和番茄汁挑一個。
信仰自由,在咱們這個小環境還是允許的。我站起來,晃晃脖子,鬆鬆膀子,又坐下。簡訊:二獸不在你自己過來番茄汁。 頭牌:你喜歡一夜情。 紅日西斜,啤酒曬了半天,已經溫手了。服務生過來收拾了一遍桌子。我和方各自微笑縮在座位裡望著街道,街道顏色鮮豔,車輛五光十色,越來越多花花綠綠的車開進這條街,越開越慢,漸漸開始堵車。
都是有錢人。我嘟囔。方嘎嘎樂。
小姐該上班了。他又樂。
寶馬又被劫了。他大笑。
小孩從街角掰出來的一輛計程車上下來,站住,卜愣著腦袋往我們這邊看。
我:你約的?
方:不是我約的。
小孩打電話,我的手機響,我接了電話說:眼神夠好的。
方笑得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小孩走過來:看著像你們,果然是你們,美了看這樣倆人都。
我說,美了,你那孫呢怎麼一人溜達到這兒來了。
方笑得一塌糊塗,服務生差點叫他絆了一跤。
小孩:真行。一個朋友新開一店,過來看看他一會兒就到。也笑,看方:聽說你擰巴了,看著還好嘛——把造謠的人查出來。
方偏過臉朝著街面自顧自地笑,對面的小新兵臉紅了,一個餿壯餿壯的白毛老外衝他眨眼。
小孩:傻了你。
我:他是演擰巴,其實一點不擰巴,這會兒沒演叫你發現了。
小孩:哦,咱們是演平順,還要安慰他——這人太陰了。
方忽然劇烈咳嗽,回頭皺著眉說,你們別逗我了。一看我和小孩,又暴笑。
小孩推他肩膀:哎,哎,喝了蜜了?
我給頭牌打電話:到哪兒了?
頭牌:三元橋了。
方咳著說:騙人呢,一定還沒出門一句沒說完就乾嘔。
小孩:笑噁心了吧。
晚飯就在旁邊“為服”吃的,我們倆吃了一桌子,怎麼吃也不見飽像都滑進褲腿裡了。中間一直給各位姐姐打電話,都說在路上,到我走一位也沒到。我另外有一事要先走,說好去一個小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