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編也是省內知名的報人了,在晚報一直搞得不錯,功勞也有苦勞也有,這麼平調她去一個不重要的部門,是不是有點委屈了?”
程怡笑眯眯地反駁他:“臺辦難道就不重要麼?現在對臺工作可是政府工作的重點哦。”
在原以為衝突會最激烈的地方輕鬆過關,齊大元始料未及,一開始準備好的重磅炸彈沒機會丟擲去,倒有點如骨哽喉了,遺憾地張著嘴巴愣在那裡,直到討論到綿湖晚報新聞部主任關天聖的升遷時,他都沒回過神來,聽到左君年發話後才清醒。
左君年的話尖刻而致命,是左氏的一慣風格:“這個人,根本不適合當領導。”
齊大元皺起眉毛,不滿地說:“老左,你怎麼隨隨便便就把人一棍子打死呢?”
左君年冷冷道:“前年我主持白綿第一絲綢廠的改制工作,他是改制工作報道組組長,工作態度我就不說了,繞著彎子敲投資商的竹槓,跟人家整整要了三套真絲睡衣,說全家老小,正好一人一套!事情不大,品德太壞,這樣的人,還能提拔?”
程怡和盧晨光都附和地呵呵大笑了起來。
齊大元又一次張開嘴巴說不出話——一個記者收受點真絲睡衣之類的小禮品是司空見慣的事,可以說,全城的記者攤開來數都找不出一個沒拿過此類小恩小惠的,但就組織原則來說,這確實是違紀,一擺到檯面上,而且是被主管新聞宣傳的副書記親口舉證,根本沒有翻身的機會。
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散會後,猶豫了很久,盧晨光才撥通了陳秀的電話,一聽聲音,就明白她已經得到了訊息。更讓他難過的是,她一個字都沒有責備他,甚至沒有問一個為什麼。他也沒有臉和她解釋任何細節,難道同她說,是的,政局如棋局,而你,就是那顆不得不被犧牲的棄卒?
他聽見她在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