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仇恨,對於往事之中的一些誤解也不予澄清,他就要莽坤錯下去,堅定地錯下去,然後在雙方大出殺招之時,突然停止下來,讓莽坤將自己給殺死。
決心一刀修煉條件:殺掉自己最恨之人。
無疑,莽震已然將自己塑造成為莽坤最恨之人。
漆黑的長刀從莽坤手中滑落,雙目因為驚恐而放大,他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那麼一秒,他意識到,面前之人跟他有著別樣的關係,此人是他在世上唯一的父親。
莽坤退後兩步,喉嚨發出兩聲低低的呻吟,他搖搖頭,剋制住晃動的身子,最終對著莽震的說道:“你該死!該死!你殺了我孃親!”
徐管家聲淚俱下,從黑衣長老組成的人牆之中走出來,跪在莽坤身前,剋制著身心中的悲哀說道:“小少爺,當年,少夫人並不是家主所殺,是自殺,她將家主身上隨身佩戴的匕首抽出來,刺進了自己的小腹。”
莽坤看著徐管家,張開嘴深深吸氣,那日的情景再次展現在他的眼前。
外出經商半年的莽震,回到家族,首先來到了衣小秋的房室,沒多久,莽震就對衣小秋大發脾氣,衣小秋根本就不跟他爭辯,在莽震最不可理喻的時候,衣小秋抱住莽震的胸膛,莽震安靜下來。
“我知你為何這般待我,這一世,我永遠都不會變成你最恨之人。”
“這世上,誰不都是那個樣子,等他們將我的一切都拿走的時候,你會不變心?”
“我,不會。”
莽震感到胸口一片溫熱,再一看,胸口處已經是一片血色,衣小秋嘴角流出血痕,臉上的神情卻是滿足之意,甚至有些得意,那眼神似乎在告訴莽震。
“我就知道你在乎。”
莽震伸手去抓那刺進衣小秋小腹的匕首,衣小秋卻抓著刀身,再次往身體之中刺去。
“誰也不會將我們分開。”
門框旁邊,一張小臉,變得蒼白無比。
莽坤揚著頭,臉上露出笑意,轉而眼淚嘩嘩流下。
徐管家繼續說道:“自從家主見到大少爺身上的傷,他就知道了小少爺已經將決心一刀修煉出了端倪,他今日如此做,只不過為了滿足修煉條件。”
眾人聽了徐管家這句話之後,心中猛然一顫,一個個皆是百般滋味。
趙尋深吸一口氣,然後悠悠嘆出,這種情感也許只有他明白。
當初修煉《獸寂橫天》的時候,要求是殺掉自己的依靠之人,所謂依靠,自然是生死相依……
“為了實力,為了變強,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嗎?”趙尋心中自問道,這個問題,誰都有自己的答案,像他這樣擁有絕世功法之人,人生際遇苦不堪言,恨不得一輩子沒有遇到,但是那些沒有之人,日日朝思暮想,恨不得要個一二十本絕世功法。
“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
如此時刻,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正是周長老用鼻子發出的陰陽怪氣的聲音,要說莽震身死誰最高興,那自然就是這周長老了,剛剛他可是被莽震扇了一巴掌,眼見莽震已死,心頭怒火還沒有完全解除,就對著身旁之人吩咐道:
“莽震剛剛肆無憚忌,打了不周宗的弟子,又對我這個長老不敬,我剛剛是想看他翻什麼浪,沒有立即出手,終究老天有眼,惡有惡報,雖然是死了,但是刑罰不能少,這種人應該將屍體掛在演武場的牌坊之上,鞭屍三日!”
周長老說完,他身旁的幾個弟子,就走上前去,要去將莽震的屍身掛到牌坊之上。
莽坤站在那裡,看著莽震,如同出竅了一般,什麼也不管,就是站在那裡看著。
其他人自然知道,這就是周長老趁著機會報仇,都知道周長老打的是什麼樣的算盤,但是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畢竟周長老剛剛被莽震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就是周長老的面子,現在誰出頭,肯定就是誰遭殃。
趙尋才不怕這些,周長老他早就得罪了,還會怕這樣的小打小鬧嗎,當下他向前一步,準備來個先聲奪人。
但是還沒等他出手,莽家的二十多位長老,一個個全部都衝了上來,這些都是金元境強者,可謂是氣勢兇猛,其中兩個白髮老者衝出來,一下就將那兩個周長老的擁躉給打的倒飛出去。
“我莽家在梁武國德隆望尊,你一個不周宗的小小長老,還是低調的好。”其中一個白髮老者對周長老說道,很明顯,這一次幾乎是莽家的所有長老都過來了,這長老的數量都快趕上整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