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全都飛奔而來,亦顧不得會有再次倒塌的危險,徒手挖掘。
終於在大家齊心的努力下,有人發現了一隻佈滿泥土的手掌,沿著手掌挖掘,一眼便看到一個沉睡的臉龐浮現出來。
晴宛只覺得世界一下子變成了黑色,她跌跌撞撞地趕過去,她認出這癱軟的身體正是賽珍族長的,她顫抖著手,伸了過去,卻不敢去撫摸那佈滿泥土的臉頰,直到青漠蹲在她身邊,伸手探了探賽珍族長的脈門,搖了搖頭。
晴宛覺得心中的豐碑就此倒塌,眼前亦有片刻漆黑。
莊主亦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們剛剛重逢,還未好好深談一番,怎麼就會天人永隔了呢。
“青漠,想辦法!”莊主幾乎是用吼的,那聲音穿透每個人的心房。
青漠蹙著眉,嘆了口氣,低聲道,“莊主,沒救了!”
“我讓你想辦法!”莊主起身,狠狠打了青漠一拳。
此時,青漠默默承受,任由莊主發洩。
晴宛在族人的包圍下,緊緊抱著賽珍族長的身體,抬眸冷冷看著莊主,她憶起賽珍族長跟她說過,曾經與一個男子相愛,眼看著莊主如此激動,她大致猜出了一二,只是她沒有想到,族長剛剛盼來了相聚,卻短短時間之內就咫尺天涯了,她嘆了口氣,語調平緩道,“莊主,跟青漠無關,賽珍族長已經死了!”
莊主伸出的拳頭離青漠的臉頰只差了分毫,聽得晴宛的聲音之後,頹然落下。莊主回眸,深深地望了一眼賽珍族長,又將眼神移到了晴宛的身上,這是他的女兒,雖然她的表情平靜,但是他看得出來,她比誰都難過。他不自覺地走上去,伸出手,想將晴宛擁入懷中,可是他的手伸到半空中,又收了回來。
他還記得清清楚楚,賽珍族長說過絕不能讓晴宛知道自己是她的娘。
紫霄、白潛看著晴宛那平靜吳波的臉頰,又看著莊主那為難的表情,想到一個令人痛心的事實,賽珍族長可是晴宛的娘啊,她失去的不僅僅是她最尊敬的人,亦是她最親的人。
紫霄和白潛都下意識地上了前,莊主聽到腳步聲,回眸看了看紫霄,便起身拉著白潛一同退了開來。晴宛的孃親桑梓,早就察覺到晴宛與紫霄的關係非同尋常,更知道晴宛此時需要他人的安慰,她蹲下身子勸說了幾句,才令晴宛將賽珍族長的身子放開。
紫霄很快便來到晴宛身邊,拉著晴宛就遠離了大家。
“想哭就哭吧!”紫霄伸手將晴宛擁入懷中,低沉的聲音緩緩入了她的耳中,好聽又令她心安,眼眶就此一紅,可是她卻沒有哭。
“我不能再哭了,哭改變不了什麼!以後我再不哭了!”晴宛將頭埋在紫霄的胸口,伸手緊緊地環著紫霄的腰,全身顫抖。
紫霄能感覺到晴宛的恐懼和悲傷,可是他卻無力去改變什麼,她的身世,他亦不能說出來,其實他感覺得到,他的痛苦並不比她少分毫。
晴宛身處紫霄的懷抱中,感覺那麼心安,那麼溫暖,可也就是這種心安,這種溫暖,令她覺得剛才看到賽珍族長屍體時的痛是何等錐心刺骨。
“要小心他!”突地賽珍族長跟她說過的話,在她耳邊迴響,那聲音就像魔音一樣充斥耳畔。
明明紫霄與她如此相愛,明明他是最能給她溫暖的人,為何她要小心他?“對了,還有,那個穿紫衣的男子,你要特別小心,我曾在天書中看到他對你痛下殺手!”賽珍族長的話又一次在她腦中迴響,她猛地在紫霄懷中搖了搖頭。
紫霄感覺到她的不安,撫了撫她的後背,柔聲道,“怎麼了?”
晴宛低聲回答,“沒事!”
可越是如此說,她的心就顯得更亂,越是不去想,賽珍族長的話就越是清晰地出現在耳邊。大腦越發混亂,她猛地掙脫紫霄的懷抱,睜大雙眼,怔怔地看著紫霄,她突然不知道眼前的紫霄,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可之前經歷的一切還歷歷在目,現在紫霄的腳上還有為了救她而留下的傷,她根本無從否決紫霄對她的好。
但是賽珍族長可是從天書中窺探過這些秘密的,天書不會錯的,那就是她錯了。
“怎麼了?”紫霄看到晴宛眼眸中流露出的探究和敵意,隱隱地感覺發生了什麼事,他深感不安。
晴宛沒有回答,只是在心裡不斷地否定又肯定。
紫霄不安地快步上前,卻不小心扯痛了腳上的傷口,低喘一聲。
紫霄的低喘聲,將她混亂的意識一下子喚醒,那種出於本能的關心,根本無法掩藏,她連忙上前幾步,扶住了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