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只是片刻時間。
隨後又想,也沒關係罷,如今的情況下真心掛記小姐的人並不多有才華又如何?有才華的人做出的腌臢事情還少麼?橫豎只要能對小姐好,小姐自己也願意,自己一個下人,便也沒什麼閒話可說的。小姐如今正病著,一般人自然不能見,不過若是他的話,又要兩說了。
但是,想想許安綺如今的狀況,便也有些擔憂。男才女貌,才是佳配,這書生若是以貌取人,該怎麼辦呢?
雲珠這時候有很多的想法,許宣自然也不可能清楚,不過她的神情上也沒有刻意去做遮掩,所以大概的方向他還是能把握的,於是覺得有些無言——這算不算自己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呢?
風吹進許家的廳堂裡,燈火搖曳起來,杯中的茶水還有著絲絲餘溫,不過氣氛有些沉寂。胡莒南看著佘文義隨意的姿態,心中很多的事情的節點才真的被打通。原先準備打個哈哈先糊弄過去的打算隨後便被放棄掉了。想了想,胡莒南看了先前說話的年輕掌櫃一眼:“你叫什麼?”
在座的許家掌櫃中,胡莒南算得上老資歷了,他這時候既然站著說話,那年輕的掌櫃便也不好再坐著,於是站起身來朝胡莒南拱拱手:“胡掌櫃,在下劉世南。”
“那麼劉老弟”胡莒南點點頭表示知道,隨後又問:“你手中打理許家何處的生意?”
“在下不才得很,最近才開始接管無錫的經營。”
“無錫麼”胡莒南沉吟片刻,隨後語氣中帶上幾分疑惑:“若老夫不曾記錯的話,那邊負責任的應該是老顧才對罷?”說道這裡,胡莒南四下看了看:“對了,怎得不見老顧?”
胡莒南說完,等了等,不見有人說話,便又問了一遍:“老顧來了麼?”
這時候很多人也都反應過來了。
“對啊,顧掌櫃今日為何不曾前來?”
“顧掌櫃?哪個顧掌櫃?”有人偶爾問上一句,大概也是許家新聘的某地掌櫃。
“顧士鵬啊!”旁邊有之情的人便回答他,隨後小聲地做一番簡要解釋,先前問話的人便恍然地點點:“哦,原來是他啊”
顧士鵬,要說起來也是許家一眾掌櫃中比較知名的人物。此人早年是江湖草莽出身,許惜福三十五歲那年去無錫開拓市場,生意的途中遭遇匪徒劫道。生意人走南闖北,這樣的事情也不少見,遇到這樣的事情,往往散點財,把人保下來便無事了,錢財,畢竟只是身外之物。所以,按照慣例,這也是遇見慣匪大致的處理方式。
江湖人畢竟也有江湖的規矩,若想在這一行長久下去,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應該的。只是那次的情況又有不同,對方大概真的豁出去了,不僅劫了錢財,還想要害人性命。若不是當時顧士鵬正好經過,從匪徒手下救下了許惜福和一眾掌櫃,許墨的招牌怕是在二十年前便要砸掉了。
隨後面對許惜福的重金酬謝,顧士鵬也只是擺擺手,淡然說了句:舉手之勞,不敢受謝。許惜福見他衣衫襤褸,但舉手投足間頗有任俠之氣,便起了結交之心。之後的總總雖然也不是特別清楚,但前因後果便是這樣來的——顧士鵬最後也成為了許家的掌櫃之一。
即便成為掌櫃的顧士鵬,依舊另類得很,他為人不貪財,但也不迂腐。性情直爽,即便是經商也帶著幾分俠氣。這種性情對做生意來說,自然算得上幾分偏狹,但是,卻也讓他交到了不少關係過硬的朋友。在後來許墨的幾次危機中,顧士鵬也是一馬當先,出了極大的氣力。
所以,說顧士鵬是許家的鐵忠,這話是一點也不過分的。
可是,今日這般重要的聚會,他居然不曾前來!
“哦,是這樣的”劉世南拱拱手笑笑,開口說道:“顧掌櫃前些時日出行,不慎摔傷了,如今正在無錫靜養。原先他說什麼也要趕回來,但是,在下當心舟車勞頓,對他的傷勢有礙,所以讓人將他安撫住了。這次,無錫方面,在下便是全權代表。”
摔傷?胡莒南聞言愣了愣。顧士鵬的身手他是見過的,可以徒手阻止奔馬的人,居然摔傷了?!
開玩笑呢罷?!
這時候,和胡莒南有著同樣愕然的人也有不少。大家畢竟都是許家的老人了,彼此知根知底。許惜福曾經試圖拜顧士鵬為師學習藝業的事情,他們也都是聽說過的。所以,這時候即便見那叫劉世南的年輕後生一臉篤定的神情,但心中也並沒有就相信了。不過,隨後也將一些事情聯絡起來,明白過來的人便相互對視兩眼,進而保持著沉默。
胡莒南也明白過來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