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喪著臉在那邊詛咒了起來:“挨千刀的狗日的要告訴令狐楚,那些人出現了是了,一定是我們最近牽扯到事情裡,那邊發現了,眼下是想要以這樣的方式警告我們。是的,一定是這樣的!漢文”他嘟囔著轉過頭,那邊許宣正看著他,眼角劇烈地抽搐了幾下。隨後還不等他繼續開口,許宣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說出了一句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話。
“放心吧,是我乾的。”
“我知道”黃於升說著,突然意識到不對,嘴巴張了張,那眼睛瞪得幾乎就要從眼眶之中掉出來一般:“你、你乾的?”他說著偏了偏腦袋,在心中以極快的速度消化這個訊息,過了片刻才轉回來:“胡說八道。”
“漢文,你不要安慰我了。做生意是要承擔風險的,這個沒有什麼好說。我也沒什麼此時有些想不開,但是過一會兒就好了。你讓我冷靜一下,冷靜一下”他說著,轉身朝著屋內走過去,而許宣在這個過程中幾次想要說話,都沒有得到機會。不由得“嘖”了一聲。而那邊黃於升彷彿遇到重大的挫折一般,頹然地坐在窗前,目光望著窗外的雨,在這個樣的場景裡,顯得有些淒涼。過得片刻,彷彿失意文人一般地嘆了口氣。
許宣在外面看了一陣,聳了聳肩,有些無奈。他是有心要解釋一些東西的,但是那邊黃於升看起來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孤單、寂寞、冷。
下雨的日子裡,天黑的要比平常早一點。雨滴打在瓦礫間,打在屋簷下,劃過樹葉從間隙之間落在地面。到處是“沙沙”的聲響。點點的燈火開始亮起來,在溼漉漉的環境裡,被反射成點點的光暈。那光暈落在人的視線裡,帶著很濃厚的畫面感。偶爾會有下人打著傘從雨中走出去,也有人從外面回來,被雨淋溼的身影——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本身就是一幅畫。
過得片刻,有人從外面急匆匆地走進來,也沒有打傘,在雨中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全身上下都已經是溼漉漉的。不過此時也完全不在乎,很快來到這邊的屋門口。
“我很忙的,今天又同季武城的人打了一架你找我過來,最好有事,不然的話老子肯定不爽。”
進來的便是令狐楚,風風火火的樣子,但是對於許宣而言,這都是已經習慣了的事情,倒也不會在意。隨後搖搖頭:“進來說吧,有點事情。”
他說著,目光衝著一旁擺著的木箱稍稍示意了一下。令狐楚狐疑地看了許宣一眼,隨後便也將目光落在一旁的箱子之中,這一看之下,整個身子狠狠地機靈了一下。
有些似曾相識的畫面,在一瞬間擊中了他。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事情都圍繞著那些莫名其妙地失竊的銀子而來。同以前辦的案子不一樣,這一次是完全找不到思緒。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沒頭蒼蠅一般胡亂撞著。每天除了同這邊的錦衣衛打幾架,掩蓋自己來這邊的真實目的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收穫。眼看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他幾乎已經看到自己的下場和結局的。
以他的性子,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很多人是樂得看到他落難的。原本就糟糕的局面,加上孤立無援,那麼幾乎就將他拖到了一個最為危險的境地邊緣。
今日過來,心中也沒有什麼想法。這些天同許宣做的溝通也不是一次兩次,局面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僵持住了,眼下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像是在掙扎。甚至慢慢地發展到了某種極端,在許宣的訊息裡,一些突然暴富的人家,他都去做了調查。收穫並不是沒有,比如有幾家確實是做了違法的事情,甚至有人殺人劫財的事情發生。原本也不是錦衣衛管的,他遇到之後,也只是隨手扔給了衙門方面,倒是算是無心之下做的好事。但這些事情,對於自己所面臨局面並沒有半點改善,因此希望一次次地降到了最低。今次接到許宣的訊息過來,也不過是當做例行公事。
但是這種想法在他見到那口箱子之時就再也不見了。
“你這是”他口中喃喃地說道,皺著眉頭看了許宣一眼。第一時間,他便已經認出了那隻箱子所代表的含義。只是疑惑也伴隨而來:“這是什麼情況?”
“你看,像不像?”許宣在一旁笑著說道。
令狐楚俯下身子,在箱子的四壁上摸了一把。雨水將四壁衝得溼漉漉的,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不過還是憑感覺做出了判斷:“像,很像!你也被人偷了?”
第一時間的,令狐楚同黃於升的反應是相同的。這種情況,他曾經遇到了三次,這是第四次,難道是因為許宣最近參與到事情當中,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便以這樣的方式來警告?這是一個比較說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