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八兩。
謝慕華就要把武器上的優勢發揮到最大,以對抗悍勇遼軍,將對方的優勢從武器層面上抹殺。後世的鐵帽子王僧格林沁也算是善戰之人了,但是他統帥的蒙古騎兵數千人圍攻英軍,傷亡殆盡,卻只取得了殺敵兩人的戰績。武器,有的時候能成為戰場上最關鍵的因素。
雖然神臂弓比之遼軍武器的優勢沒有熱兵器和冷兵器之別那麼大,但是隻要使用妥當,一樣可以成為契丹人的噩夢!
就在一百多步之外的河水裡,那些勇悍的契丹武士不知倒下了多少;潺潺流出的鮮血,把青沙河都染得血紅;受了重傷的馬兒,不甘心的奮起前蹄,卻又重重倒下;岸邊一時未死的契丹戰士哭喊著,帶著貫穿胸膛的箭矢向本方爬去,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
這已經不是一場戰鬥,而是一場屠殺!
“嗚嗚嗚”耶律學古的號角還在吹響,他不明白,這宋人是從哪裡學來的射擊之法,他手下部族軍傷亡累累,之前那一鼓作氣的勢頭早已被打散。就算是少數衝得近的,也被神臂弓手之後的弓箭手以密集的羽箭打退
耶律學古的手都在顫抖,那些是跟著他南征北戰的勇士,死,他的部下不怕。但是他不想部下死得不明不白對面的宋軍用的戰法,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些不斷絞盤,上箭,發射的宋軍已經不再像是戰士,而是一個個沉默的死神,他們機械而又敏捷的重複每一個動作,連看都不看那些倒臥在血泊中的契丹戰士,只管隨著將領的每一道命令,繼續他們的殺戮
嗚嗚嗚
三千部族軍,在轉眼之間已經倒下一小半,那些剛才還活生生的戰士們,大多都躺在青沙河這片他們並不熟悉的土地上了。耶律學古已經快要崩潰了,他的號角依舊不停,剩下計程車兵們揮舞著兵刃,頭也不回的朝著宋軍編織的箭網衝去
“將軍”
一個契丹老將緊緊抓住了耶律學古的手,硬生生的把號角拉了下來。
“將軍不能再衝了”那老將兩鬢的頭髮都已雪白,一行濁淚從他的眼眶裡滾落下來:“將軍,收兵吧!”
耶律學古一腳把他踢了個跟頭,虎目圓瞪,噹啷一聲,雪亮的腰刀拔了出來架在老將的脖子上:“怕死?我就先送你去死!”
老將死死的抓著號角:“殺我不要緊,收兵吧。咱們契丹的勇士不能這樣死啊”
耶律學古怒罵了一聲,把手中的長刀重重的往地上一插:“收收兵!”
剩餘的遼軍潮水般退去
楊延昭的臉色卻一點喜色都沒有。左側耶律斜軫的大軍動都不動,坐看友軍被打得潰不成軍。這個耶律斜軫真不是一般能沉得住氣。楊延昭本來已經佈置妥當,先引耶律學古進攻,若是耶律斜軫趁勢夾擊的話,就讓開左側隊伍,放他們進來,這裡邊的陷坑、絆馬索可都準備妥當了,隨時伺候斜軫。
但是耶律斜軫按兵不動,倒是大出楊延昭的意料之外!
“謝大人”孔守正激動的說話都有些詞不達意:“你我們打贏了!”
謝慕華冷冷的看了孔守正一眼:“沒有!這仗才剛開始!”
這當頭一盆冷水,頓時讓孔守正冷靜下來,是啊,只不過是殺傷了耶律學古的部族軍。那斜軫的五千皮室軍可動都沒動呢。那才是遼軍真正的主力,而且為了對抗部族軍的進攻,謝慕華苦心安排的馳射和三隊射擊法都已經曝光了。
就算斜軫一時之間想不出破解的方法,也不會像耶律學古這樣悶著頭往前衝,吃了大虧了。
斜軫的陣中豎起旗號,開始收容學古所部的殘軍!
楊延昭冷眼看著對面遼軍的態勢,那面青旗迎風搖擺。學古的殘部漸漸朝左側移動過去。
“當著我的面就敢收容殘軍?”楊延昭冷哼一聲,等耶律學古的隊伍進入左翼的時候。楊延昭就立刻發動全面攻擊。什麼遼國名將?什麼南院大王?兵家大忌都不知道,戰場上收容殘軍最容易為敵所乘,那耶律斜軫自負名將,只怕還是兵書讀的少了吧!
謝慕華看著遠處的那面青旗,心裡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卻又想不起來問題在哪。一時間心裡憋悶的難受。忽然,謝慕華的腦子裡電光火石之間,靈光一閃。對!當年看史書的時候見過,青旗是遼國北院的帥旗,這青旗在南院大王這裡豎起,就絕對不是耶律斜軫在收容殘軍
謝慕華大叫起來:“耶律斜軫不在左翼!”
楊延昭臉色頓時大變!他到底是少了些經驗
話音未落,身後號角連連,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