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但是趙普這條老狐狸馬上就聞到了危險的味道,現在這當兒,誰還講證據啊?都是說撂倒你,就撂倒你,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無數年在朝廷上浮浮沉沉的經驗,在一瞬間爆發了最強大的戰鬥力。
趙普馬上說道:什麼?是趙鍾昆這個畜生?他怎麼敢私自去買神臂弓?少保大人,老夫這就回去把這個小畜生給抓出來,讓他知道朝廷的王法。
謝慕華淡淡的說道:我看,這倒不必了。
滿屋的人,臉色又是一變。謝慕華靜靜的看著趙普,這位歷盡風霜的老人,臉上平靜的一絲表情都看不到。謝慕華淡淡的說道:相公。既然人家造兵工署的人都已經指認了出來。我想,趙鍾昆閒著沒事也不應該去買幾張神臂弓玩吧。
謝少保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趙普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看樣子,這一次謝慕華是決定不給他什麼好臉色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
謝慕華微微笑道:天底下應該沒有這麼巧的事情,趙鍾昆找人去買神臂弓。剛好官家就在皇宮被箭手用神臂弓射死。箭手留下的神臂弓都是沒有記號的。這可怎麼算呢?唯一的答案就是,趙鍾昆,找人去買神臂弓,根本就是為了行刺官家。
你趙普剛想大罵謝慕華血口噴人,但是轉念一想又忍了下來,緩緩的說道:這件事無憑無據,單憑一個造兵工署的人在這裡胡說。就能定了他的罪嗎?物證可有?單據可有?這件事難道就要這麼草草結案?
你以為是去肯德基去吃雞肉卷啊?還要什麼發票?謝慕華冷笑不已:趙相公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謀反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就算趙鍾昆購買神臂弓刺殺皇上這件,趙相公根本就不知情。可是怎麼算,趙相公跟趙鍾昆也應該在九族之內吧。這個干係,是無論如何都洗不掉的。要說我草草結案,只怕趙相公也不服。那就這樣好了。我現在派人去趙鍾昆家裡搜查,要是找到了他跟劉桂買的神臂弓,那就算是他沒有行刺官家,要是他家裡沒有。那他買的神臂弓,想必就是在宮中被禁軍找到的那幾張了。我說的對不對?趙相公?
這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趙普心中一冷,知道謝慕華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要對付他了。當即叫道:謝少保,大家同殿為官,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說到謀反,老夫已經是一把年紀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何必去爭什麼。老夫位極人臣,身居同平章事,在大宋,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你說老夫要去謀反,可有什麼好處?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老夫還能活幾天?做了這件事,只怕都來不及去皇宮,就已經死了。
謝慕華一揮手,潘惟吉和曹琮一左一右衝了上來,左右夾住趙普這個乾癟的老頭子,謝慕華低聲說道:趙相公,本來我也不想如此。但是行刺這樣的事情,你做的手腳實在不乾淨。這件事,總是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的。在這裡,我也不妨直說了,箭手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你我都心知肚明。證據,我是找不到的。我也懶得去找。趙相公是個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麼去做,才能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好處。我說的對不對?
趙普的眼睛眯縫了起來:既然謝相公都已經不準備按照官場上的規矩來辦事了,我還能說什麼?不過,就算要審問老夫,也是要交給刑部,交給大理寺來辦,謝少保,想要越殂代皰,只怕還不合適吧?
哦,盧多遜當年也沒見趙相公是怎麼對他的吧?謝慕華懶懶的一笑:你們都出去,我跟趙相公說幾句話。
潘惟吉看了看曹琮,兩人想了想,還是帶著那幾個被捆起來的造兵工署官員離開了房間。謝慕華獨自一人面對一個糟老頭子,自然沒有什麼要擔心的。聽到眾人已經走的有些遠。謝慕華這才說道:趙相公,其實你我心裡都明白。趙惟正繼位,是對我們最好的結果。是不是這樣?
趙普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
謝慕華接著說道:對於我來說,當務之急是要定策北上。這幾年,契丹內亂,蕭燕燕當權,有很多人不服氣。眼下是對契丹用兵的最佳時期。我的策略,當年官家和你都不採用。你們只想直接攻打幽燕,事實上,這樣很難。尤其在契丹加強了對幽燕的防禦之後,這幾乎已經成為一個不可能之任務。
所以,朝中一切跟我不同的聲音,我必須要給砍下去。謝慕華堅定的一揮手:這是千秋萬世的大事。不能佔據北方的險要,將來北方遊牧民族,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進入中原。現在是契丹人,以後還會有女真人,蒙古人中原對外的政策必須改變,必須主動進攻,扼殺一切潛在的威脅。
那和老夫有什麼關係?難道說,你